嚴龍道:「梵先生,蟒山離宮之內匯聚了大量天地元氣,就如同鉅富之家藏了大批珠寶一樣,必定會引來心懷叵測之徒的覬覦,方才在離宮上空倏然出現後又離奇消失的玄力者便是明證。皇上與太子繼續留在這裏,兇險萬分。梵先生乃皇上近臣,說話有分量,請梵先生勸諫皇上與太子,離開此地,返回京城。」
梵慶宗笑道:「道理是沒錯。只可惜我是不能勸皇上離開的。」
「為什麼?」
「因為皇上根本不會聽我的。」
「皇上視梵先生為知己,難道聽不進梵先生的勸諫嗎?」嚴龍道。
梵慶宗笑道:「皇上之所以會相信我,就是因為我不多嘴,不會幹涉他的決定。」
嚴龍肅容道:「梵先生乃國之棟樑,卻做此明哲保身之舉,請恕嚴龍不敢苟同。」
梵慶宗在宮中的地位極高。在當今大明朝,能被天啟皇帝稱為先生或者老師的,除了天啟的授業恩師孫承宗之外,便只有他了。嚴龍如此直截了當地指責他畏葸不前,可以說是非常大膽了。
梵慶宗卻不怒反笑,他對嚴龍道:「我生性疏懶,無拘無束,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與當今皇上訂下了十年盟約,所以我才留在宮中保護他的安危。我與皇上約定,他不約束我的行為,我也不管他的事。此次來離宮,皇上是下定決心要治好太子的心疾的。如今才到了離宮半天,你卻要勸他離開,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嚴龍嘆息道:「卑職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保護皇上的安危,是我的職責。如果梵先生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由我來說吧。」
梵慶宗笑道:「這樣最好了。以你的身份說這些話,最為合適。」
嚴龍道:「明天一早我就會向皇上進言,希望梵先生到時也可從旁提醒皇上一下。」
梵慶宗道:「嚴大人請放心,梵某必定會力證嚴大人所言非虛。」
「好。多謝梵先生。」嚴龍拱手道。
……
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晨,嚴龍請求覲見天啟皇帝。天啟召見了他。
嚴龍將昨夜之事說了一遍,然後對天啟進諫道:「微臣懇請皇上即刻移駕回京,以策萬全。」
天啟沒有表態,他的眼睛望向梵慶宗。
梵慶宗點頭道:「確有此事。」
嚴龍心中暗道:「既然梵慶宗都附和,這件事應該妥了吧!」
天啟回過頭來,盯着嚴龍道:「既然有賊人圖謀不軌,那正是你們錦衣衛揮作用的時候!朕掌管天下,隨時隨地都有人想殺朕。朕如果事事退讓,何處是盡頭?嚴龍,你的忠心可嘉,不過方法不對,你不應該勸朕離開,而是應該儘快將兇徒繩之以法。」
嚴龍聽罷,心中哀嘆道:「臥槽,還繩之以法呢,不如勸他們皈依佛門好啦!」他心中這麼想,口中卻應答道:「臣遵旨。但臣亦懇請皇上讓梵先生須臾伴於身旁,有梵先生保護,臣相信可保聖駕萬全。」
天啟笑道:「准奏。」然後他回過頭對梵慶宗道:「梵先生,那就有勞你了。」
梵慶宗拱手道:「這是我的份內之事。」
嚴龍暗道:「天啟根本沒把玄力者當一回事,到時有他哭的時候。」
這一天的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太子朱慈炅按照陳士元的醫囑服了藥,然後便是依照陳士元新編的五禽戲,開始每天早上的晨練。
這種一邊服藥,一邊強健身體的治療方法,是非常正確的,如果能堅持下去,縱然不能完全治癒心疾,身體機能也大致與健康人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陳士元的這種治療方法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見效慢!
以他醫術之博大精深,本來可以有一些急進的方法,來突顯療效的,但陳士元從朱慈炅的身體情況出,認為他並不適合太過急進的治療方法,於是採用了一種最緩慢也是最穩妥的治療方法。
所以經過幾個月的治療下來,太子的病情雖有所緩和,不再心慌失神,但氣血虛弱、胸悶頭暈的症狀仍是時有生。
這種治療效果,天啟是不能滿意的。
在他的心中,太子做為帝國的繼承人,身體就算不能強壯得能夠上馬打仗,但起碼也能「統御後
第309章 玄武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