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宮內,嚴龍看到了一個和樂融融的皇族家宴,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出席的除了天啟本身,一眾嬪妃,信王朱由檢,雲凰郡主朱嘉柔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無疑就是太子朱慈炅了,這位大明帝國的未來繼承者現在還未滿三歲,卻生得異常聰慧,小小年紀便能背誦經史典籍,並且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他的母親容妃任氏,為人端麗,性情溫婉,極得天啟寵愛。任氏是由魏忠賢進獻給天啟皇帝的,據說她是魏忠賢在河北魏縣的侄外孫女,因此說來,朱慈炅也是帶有魏廠公一族血統的。
天啟之前的兩個兒子,朱慈燃與朱慈焴均是早夭,唯獨朱慈炅得以倖存。
宮中盛傳,這兩位前太子都是皇帝乳母客氏串通「對食」魏廠公謀害致死的,這些傳言說得有模有樣,甚至連客氏如何謀害兩名皇子時的細節都說了出來,但說歸說,天啟皇帝根本不當一回事,所以這些流言也只能是流言而已,落不到實處的,因為以魏廠公目前的權勢,沒有人敢去查。
天啟皇帝朱由校心滿意足地看着在清泉宮內滿園奔跑玩耍的朱慈炅,心情大好,當即下旨,擇日前往京效蟒山離宮郊遊,除了慶祝遼東大捷之外,同時也是為了讓太子在蟒山峰頂吸取天地元氣,以加快身體的康復。
蟒山據說是京畿一帶靈氣匯聚之地,素來有龍之稱。天啟初年,天啟皇帝繼位之後,身體懨懨乏力,精神萎靡,日魘夜夢,均是鬼影幢幢,據國師蕭道陵所稱,是被邪魅入侵,於是天啟移居蟒山離宮一段時日,由蕭道陵布法陣護魂凝神,養氣正心,不到數日時間,天啟就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健旺了。
所以蟒山離宮一向都被天啟視為福地。
在嚴龍的記憶中,明史里的太子朱慈炅並不是出生在天啟二年,而是出生在天啟五年的年末,也就是說,如果按照歷史的正常趨勢來走,朱慈炅現在還未出生。
但系統也曾經對嚴龍說過,他的到來已經完全改變了這個時空的秩序,所以也必然會讓歷史改道。想到這裏,嚴龍也就釋然了。
如果歷史是不能改變的話,那自己到這個時空還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註定要改變的話,那由自己來給它搞個天翻地覆、徹徹底底的大變天,豈不更妙?!
三天之後,皇帝下旨,移駕蟒山峰頂的離宮靜養,隨駕的有太子朱慈炅,一眾嬪妃,東廠督公魏忠賢,客氏,信王朱由檢,雲凰郡主朱嘉柔。護駕的力量有府軍前衛(也即是禁宮的帶刀侍衛),羽林右衛,還有錦衣衛的大漢將軍營。嚴龍做為錦衣衛中主管大漢將軍營的指揮僉事,亦隨駕前往。
由紫禁城前往西郊蟒山,有八十多里,雖然不算遠,但皇帝出遊,陣仗自然非同凡響,衛隊儀仗逶迤長達數里,浩浩蕩蕩地往蟒山而去,從空中俯瞰下去,就如同巨龍蜿蜒,非常的壯觀。
當夜,到了蟒山,宮娥太監們將離宮內的一切收拾妥當。掛起帳幔,燃起宮燈,燒熱暖爐,擺下珍饈佳肴,天啟皇帝心情大暢,在當夜的宴席上竟然喝醉了。
夜宿離宮之內,天啟皇帝所住的寢宮是整個離宮內最乾爽最開陽的地方,也即是護國法師蕭道陵說過的天地元氣匯聚最盛的地方。
天啟皇帝與太子朱慈炅本不應該住在同一寢宮內的,但天啟寢宮之內還有一個偏殿,於是,在天啟授意之下,朱慈炅便住了在偏殿之內。
入夜,嚴龍所轄的大漢將軍營被編入羽林右衛的戍守巡邏序列,負責在子時在離宮之內擔任警衛任務。
雖然嚴龍本人並沒有巡邏任務,不過他還是在子時親自率領着大漢將軍營的錦衣衛開始在整個離宮內巡邏。
火把與燈籠的光亮將整個離宮照得明亮堂皇,連天際似乎都被染上了一絲紅霞,每處旮旯角落都有專人進行清理,確保不會藏着什麼危險分子,危害到皇族的安全。
而離宮之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警戒之森嚴,比之紫禁城,絲毫不遜色。所以,有的時候,巡邏都顯得挺多餘的,除了產生一些噪音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嚴龍帶着巡邏衛隊,繞着整個離宮轉了一圈。
一切安好,沒有任何卵事!
到了寅時正,即將交更之時,嚴龍來到皇帝寢宮側旁的衛隊駐營旁,正準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