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德國,除了經常出現在外國人印象當中的嚴肅刻板,剩下的感受,應該就是麻瓜社會的強大工業體系,以及德國工程師對於產品精益求精的態度。
而提到柏林,第一印象,應該就是那一堵象徵着兩極對立柏林牆了,這是麻瓜的社會中,兩極分化的標誌。
今天,他們的目標,就是柏林牆。
當然,如今的柏林牆早已被渴望自由交流的麻瓜群眾給推到了,絕大部分的牆體,也已經被德國的麻瓜政府給處理了,只有極小的一小部分,出於紀念的意義,予以保留。
那富有戲劇化的分裂,再統一的過往,為這座城市添加了許多迥異的風格,而這些殘留的下來的表徵,幾乎能在這牆上體現。
施普雷河畔的東面畫廊,是一段歷史的見證,當時的一些麻瓜藝術家將一些具有歷史和政治色彩的畫直接塗鴉在牆上,成為了寶貴的歷史財富。
「那都是障眼法,實際上,這是為了紐蒙迦德的入口新選擇的地址。」導遊聲音嘶啞的說,就像一個破掉的銅鑼,他在為芙蓉和馬爾福兩人介紹着這裏的景色。
這是那位酒館主人,為馬爾福與芙蓉挑選的出賣了「性命」的導遊。
他的眼神看上去就沒有他的老闆那般精明與市儈了,老實極了。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你們可以叫我馬克。」他謙恭的彎下了身子。
這是一個相當人類化,社會化的名字。
「德國魔法部很謹慎,他們習慣防患於未然,要想不被攻破,那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沒有人找到,每過幾年,他們就會更換一次紐蒙迦德的入口。」
「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馬克咳嗽着得意的說。
馬爾福一邊點頭,一邊安靜的聽着這個導遊的講述。
鄧布利多給予他的,以及他自己收集到的情報總是有限的,所以如今仍然要藉助這些情報販子的力量。
他們三人沿着這條東部畫廊緩緩的行走着。
「麻瓜驅逐咒?」馬爾福在一排抽象的畫面前站定,很有些畢加索的風格,男人醜陋不堪,頭被擺放到了腳的位置,駝背高高拱起,整個身體就像縫縫補補拼湊在一起的一樣。
馬爾福在其間,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魔法波動,附加了很強的驅逐咒語,遊人不算少,卻很少有人於此駐足停留。
「那是德國魔法部的故布疑陣,實際上就是很普通的畫。」導遊搖了搖頭,並沒有停下。
「真正的入口在這裏。」三人又大約往前走了幾十米,才在一面牆前站定,上面畫着一個半遮半掩,卻在田地中耕地的金髮女郎,現代的摩登服飾搭配上落後的鄉野村間,顯得不倫不類,卻又有一種扭曲微妙的適合感。
也許是當年的東德畫家,在表示對西德類似嫉妒之類的錯位情緒。
西德比東德各方面的狀況都要好些,這是無法反駁的,大多數的居民,都是從東德逃往西德,嚮往着那邊的生活。
通過磚牆,就好像撞進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樣的做法,馬爾福和芙蓉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被輕輕的撕扯了一下,一陣急劇的眩暈感傳來,然後就發現自己前方迎面吹來幾絲鹹濕的冷風,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藍色海面,海浪平穩的緩緩翻滾着。
兩人腳下是堅硬的沙地,周圍荒無人煙,只有環繞着他們的寬大石壁和海礁,和淡淡的風聲。
現在,他們已經不再處於鋼鐵森林般的現代城市當中了。
看樣子紐蒙迦德,和阿茲卡班一樣,是在一座被大海包圍的小島上的,想用正常的方式前往,那就是船渡。
一艘簡陋小船,孤零零的停在岸邊,一根粗長的繩子把它牢牢固定在那裏,免得被浪潮給帶走。
「上船吧?二位?」名為馬克的導遊試探的詢問道。
「走吧。」馬爾福點了點頭。
隨後三人踏上了這隻小船。
「現在天氣很不錯,我們可以儘早啟程。」馬克嘟噥着說,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
船是很簡陋的那一種,不知道木頭已經用了多少年了,瀰漫着一種腐朽破爛的味道,仿佛隨時會閃架,時不時,還能感覺到一些海水浸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