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望着着一小鍋完成的魔藥有些走神,鍋里的魔藥澄澈極了,平穩得如同一面光滑的古鏡,照《強力藥劑》上所說,這是吐真劑成品的狀態,她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獨立完成了難度這麼高的魔藥。
欣喜和自豪的情緒僅僅只維持了那麼一瞬,隨之而來的是惶恐的情緒,吐真劑的使用時被魔法部嚴格限制過,甚至還有專門的法律條文的規定,有時候就算是對囚犯使用,都必須慎之又慎,因為這種藥劑侵犯到了他人的私隱。
就像沒有人會樂意被攝神取念一樣,一旦中招,在別人面前你的所有秘密都無法隱藏,這比身體上的赤裸更加不能讓人接受。
身體上的赤裸只會帶來羞恥感,精神上的赤裸會帶來的後果就遠沒有那麼簡單了。
「被發現了我可能會被開除吧。」赫敏低着頭無奈的想到,可憐的斯內普教授存放材料的私人倉庫又被她光顧了。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偷竊的行為總不是能值得讚揚的,就算對象是那個惹人生厭的斯內普。
她的心中不斷地天人交戰着,直到現在這一步,她如果懸崖勒馬,也許就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她心中的疑慮就永遠無法消解,哈利的安全也可能得不到保障,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和預感促使着她做出決定。
赫敏好似突然下定了決心一樣,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精緻通透的玻璃瓶,然後將坩堝中的藥劑小心翼翼的一滴不漏的灌了進去。
「桃金娘,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赫敏走到了桃金娘所坐的那個馬桶旁問道。
其實這個女幽靈很好打交道,只要發自真心的讚美她就好了,原來他們常常將她弄哭只是因為皮皮鬼會常常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然後拆台。
為了防止這種狀況,赫敏還特意去請教了盧平教授對付皮皮鬼的方法,盧平教授教會了她一個咒語之後,皮皮鬼就不敢再靠近這個盥洗室了。
她這些天和桃金娘相處得相當不錯,她會跟桃金娘說現在巫師界裏流行的是什麼髮型,現在的男生都喜歡什麼打扮的女生,即使是已經變成了幽靈的桃金娘,她依舊對這些充滿了興趣。這也許是所有女性的天性吧,即使這些對早已死去的她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可是桃金娘卻仍舊樂此不疲。
她死去的時候,也只是一個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妙齡少女罷了。
只要是能交流的對象,用上你的真心,總是可以打動對方。
赫敏也用着自己學過的知識分析過桃金娘的狀況,她有時候所作出的哭哭啼啼,矯揉造作,讓人生厭的舉動,也只是她的一種自己保護方式而已,只要自己能被大家都厭惡,那麼他們就會躲着自己遠遠的,自己也就不會受傷了。
調皮的皮皮鬼除外。
「你的藥熬好了嗎?」桃金娘從馬桶上飄了起來,她衷心的為赫敏感到高興,浮在半空中露出一絲微笑,厚厚的鏡片是敬佩的眼神,但是語氣中也帶了些許悵然,她知道也許這次之後赫敏再來這裏的時間就不會太長了,她知道赫敏選擇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因為這裏很安靜,人也少。
「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赫敏誠懇的說,她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她自己,羅恩還有哈利也是在這裏熬製複方湯劑,可是那時候對待她就好像對待空氣一樣,只是井水不犯河水。
桃金娘也總是憂傷的哭着,然後躲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他們的行為,默不作聲,要不就是呆到盡頭的那個馬桶間裏,一個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這次她一個人來,反倒收穫了桃金娘的友誼。
「照書上的說的特點,應該是完成了。」赫敏微微點頭,可是很快又秀眉微蹙,剛才下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接下來她要做的事要冒不小的風險。
「我可能得需要你幫我一個忙。」赫敏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桃金娘說道。
「什麼忙?」桃金娘聽着赫敏這麼嚴肅的語氣,心也懸了起來,她現在只是個幽靈,沒有實體,根本幫不上她的朋友太多。
桃金娘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幫的忙會不會很困難,而是自己能不能幫赫敏。
「你能幫我驗證一下我熬製魔藥的藥效嗎?」赫敏緩緩的開口問道,當她說完整句話之後,感覺自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