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決定好了嗎?」
一段時間之後的武練場周圍,名為呼莫卑的話音於無聲的寂靜與齊聚的盯視中緩緩地流露出口:「決定好下一個人選是誰了麼?」
「你已經決定好換人了?」回答他的是坐在另一側角落裏一直昏昏欲睡、此時卻睜開了眼睛的老者呼延東:「我看你手底下的這位大將,好像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呢。」
「難道你還真的希望打出什麼生死不成?」搖了搖自己的頭,呼莫卑並未因為對方的這句話而顯現出任何生氣的模樣:「戰至這個程度就已經足夠了,他所受的那一刀也已經足夠代表勝負。」
「接下來的交給你們就好。」望着依舊屹立在圓形場地中央一動不動的那名盾戰士,他的話音也連同轉向周圍的視線而一同揚起:「我們里北軍已經打了頭陣,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所以——」
「是不是也該輪到你們其他兩軍的人來出出力了呢?」
鼓盪的風隨着呼莫卑這句話音的落下而開始出現了片刻的躁動,來自四周圍觀族人們的歡呼和聒噪也隨着氣氛的繃緊而再一次升起在武練場的周圍,面對着漫山遍野壓迫感的格德邁恩此時也依舊保持着巋然不動的姿態,只有那身後靠近過來的朝日東升不斷拍打着他後背的聲音還夾雜在其中一次次響起:「好!好啊你!你居然隱瞞實力!你居然敢和我在對練的時候放水!」
「你——」他推了推對方沉重的身體,然後像是剛剛才發現了幾分異常般湊近了過來:「你……喂,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將盾牌挪動了一點點的距離,格德邁恩再度開口的回答此時聽起來也變得困難了許多:「只是……力量爆發之後的後遺症……而已,讓我靜靜地在這裏站一會兒就好。」
「行啦行啦,你已經很棒啦。」撇了撇自己的嘴巴,朝日東升閉上眼睛再度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用盡全力拼掉了一名人型BOSS,即便是在大部分職業選手級別的玩家裏也已經是單挑中的豪傑了,你就下場休息一下吧。」
「都說了我沒事,頂多就是需要放鬆一下精神而已。」沉聲吐氣回答出這樣的話,格德邁恩將緊握着那柄廢鐵劍的手臂向着後方揚了揚:「這並不是現在問題的關鍵。」
「只要這場決鬥儀式還得繼續,我們就沒可能一直撐下去的。」
他說着這樣的話,沐浴在四周無數呼倫族叫囂聲的視線也跟着低下了少許:「你們還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娜希婭一直待在帳篷里沒有出來。」他懷中的某樣石頭隨後也發出了屬於段青的聲音:「不過魔法陣應該是準備好了,就算這條線索的驗證最後沒有成功,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那就好。」再度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正在忍受着痛苦的格德邁恩隨後也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給這場鬧劇好好收場——」
「說什麼呢?」
未等他說完自己的話,一道足以蓋過周圍喧囂與謾罵的宣告聲就響起在了格德邁恩的耳邊:「我還沒上場呢!怎麼可能讓你耍完了帥之後就結束?我的鏡頭怎麼辦?」
「沒有人有興趣觀看你的表演,就算是有的話,也是那些希望你死的呼倫族人。」指着周圍的那些不斷揮舞着拳頭的圍觀群眾,格德邁恩一臉無奈地偏了偏自己的腦袋:「事態緊急,你就不要再由着性子胡鬧了好不好?」
「當然不好!我的大刀都饑渴難耐了很久了!」毫不客氣地越過了盾戰士的肩膀,一臉大義凜然站到了前方的朝日東升瞪着眼睛回答道:「至少也要讓我也單挑一個BOSS才行!你這個笨重的盾戰士都能做到,我為什麼做不到?」
「我要是笨重的戰士,那你就是笨蛋戰士。」有些無奈地捂了捂自己的臉,格德邁恩深深地嘆息出聲:「還是你以為單挑BOSS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丟人現眼事小,丟掉性命事大啊。」
「不行,士可殺不可辱。」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朝日東升轉手將自己扛着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