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隊長,敵人已經開始襲擊寂靜之森。」
無數黑雲與煙火繚繞壓動的風花鎮,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全副武裝、被塔樓與防禦工事佔據的要塞山頭,而盤踞在這座足以俯瞰整個風花平原的山城正中央傾聽着手下報告的人,則是看上去一臉無所事事、此時正在拿着小刀剔指甲的半盒煙捲:「又是寂靜之森,他們看上去對那個地方很執着啊。還是虛空冒險團的那幾個人麼?」
「不,好像是其他的一群冒險者。」前來稟報的手下聲音頓了頓,似乎想要抬頭回望對方的動作最終還是被自己壓了下來:「應該是另外一批潛入我們地盤的亡命徒。」
「一群鼠輩罷了。」大劍被自己隨意地丟棄到了一旁,半盒煙捲半癱在座椅上的身軀也跟着扭動了兩下:「天天不知天高地厚在陰溝里鑽來鑽去的傢伙,怎麼可能有什麼威脅?他們難道比浮塵那兩個人更能打不成?」
「你們不會真的被他們打了吧?」說到這裏的他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玩家的模樣,然後又把自己不屑的目光緩緩收了起來:「我就說你們——或者說你們調派過去的那些魔法師們,應該沒有這麼無能才對,要是連這樣的對手都處理不了,那我們還不如早早投降回家算了。」
「好了,我知道這件事了,不是什麼大的威脅,不用過度在意。」放下了自己一直旋轉在手指尖的匕首,這位狂戰士最後拍着座椅邊爬起了身子:「與其擔心什麼『牢籠』被打破,你們還不如把精力放在調查炮陣的事情上呢,對方這一次投過來的炸彈,威力不是還不錯嗎?」
「是的,而且——」稟報者又稍微猶豫了一下:「前線又有了新的進攻信號,看來這的確是一次預謀好的行動才對。」
「魔法帝國有的是秘密武器,以為打擊了我們的魔法炮陣,他們就可以放心推動前線了?」臉上的冷笑變得愈發明顯,半盒煙捲眉頭上的譏諷之意隨後也跟着他長身而起的動作而舒展開來:「傳我的命令,二隊三隊的人先後撤,擺出畏戰的樣子,然後誘敵深入,西塔大道的陷阱,就先請他們吃一次好了。」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魁梧的狂戰士擺弄了一陣自己的冒險者地圖,然後抬頭斜望着自家屬下依然一動不動的反應:「有問題就快說,還是說——」
「你們到現在依然還在質疑我的指揮身份?」
稟報者連連否認、賠笑離開的景象中,位於這座城鎮大廳中的氣氛也隨之重新恢復了空無一人的安靜,看上去無所事事的狂戰士隨後也再度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里,一臉沒心沒肺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沒意思,我再睡一會兒。」
「想睡就去線下睡,在這裏睡只是浪費時間。」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一名女性玩家一巴掌拍在了半盒煙捲的腦門上,將他已經陷入座椅的腦袋拍出了一個明顯的反彈:「你不會真的不管寂靜之森了吧?那裏可是隱藏着對我們最大威脅的敵人呢。」
「那又怎麼樣?反正已經被我們團團囚禁起來了。」對身披武袍的女性玩家冒犯自己的暴力動作不以為意,半盒煙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回答道:「就算那些魔法師真的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沒有起到作用,不是還有之前我們故意放給她的那些風花鎮平民們來扯她的『後腿』嗎?哎呀呀,一想起來當初的那個作戰策略,我就無比佩服我自己啊。」
「少自戀啊,噁心。」沒好氣地再度抬手,女武士最後還是將想要揮打的動作收了起來:「而且這一次對面真的來救了,若是他們有辦法帶着那些平民一起走怎麼辦?」
「那就讓他們走唄,這算他們的本事。」鎧甲相互摩擦碰撞的鏗鏘聲中,半盒煙捲將雙手抱在了自己的腦後:「說到底,我在這裏的主要職責是為了守城,那些風花鎮之外的地方是什麼情況有什麼安危,最後會落入誰的手中,又關我什麼事情?」
「你——唉。」恨恨地轉過了頭,靠在座椅邊的女性玩家抱着雙臂甩過了自己的髮辮:「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想要反還是想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了,剛剛還在給正面戰場排兵佈陣,又對己方陣營腹地的存在威脅視而不見」
「有些話不要說得這麼直白,說得太直白了就沒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