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新月王朝柱石一般的人物,說出的話的效力實際上與聖旨也相去不遠。
所以,皇甫寧很是為剛才下意識的質疑而自我惱恨。
他怎麼也想不到易衍居然會進到太和殿來……須知,每一位神武院院長都是自矜身份,會刻意地遠離朝堂的,以免和聖上發生權利摩擦。
易衍更是如此!
常年的雲遊在外,別說是朝堂之事,就連神武院內部之事都很少有過問,盡皆交由了杜子騰去處理。
總之,誰都不會想到易衍會突然來到太和殿來為林塵說話!
「易院長所言甚是!」皇甫遠一見是易衍要幫着林塵開罪,當即毫不遲疑地也幫腔道,「喬監軍的確是犯了慢軍之罪,林元帥依着先祖新月大帝定下的軍規治喬他的罪,是理所應當!」
皇甫遠的這一番助力的話,並沒有出乎皇甫寧的意料。
他二人鬥法已有多年,彼此知根知底,也算維持住了平衡。
朝中的勢力基本已經瓜分完畢,唯獨那真正能夠決定一切的神武院勢力,他們並沒有掌握到太多。
所以,二人這些年來都在極力地尋求神武院的支持!
誰能夠贏得神武院的全力襄助,那這一場爭鬥就能立即徹底的板上釘釘。
尤其是像易衍這樣的王朝第一強者,如果向皇甫業進言,說更屬意哪一位太子繼位。
那麼皇甫業到時是絕不會有任何猶疑!
這,就是神武院的超然地位,也是易衍的超級影響力。
所以既然易衍開了金口,皇甫遠就毫不猶豫地跟了風。想着如此做法,更能收穫易衍的好感。
皇甫寧聽完這些是悶聲不坑,把所有反駁的話都憋在了心裏。
…………
皇甫業正愁沒有台階下,此時見到易衍到來的幫着林塵開罪,一時間喜色連連。
易衍和杜子騰很快就到了眾人近前。
「見過聖上!」易衍微微一禮,卻也僅僅只是這微微一禮。
「賜坐!」他吩咐了一句,就有幾個太監搬了椅子到易衍身旁。
易衍輕輕點頭,理所應當地坐了下去,爾後言道:「聖上,誠如二太子殿下所言,喬監軍犯了慢軍之罪,有此結果是自作孽不可活!」
慕國公和喬侯爺此時並沒有出聲……二人並不蠢,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易衍槓上,誰都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如果再犟下去,引起了易衍的不悅,對於皇甫寧的大業也極為的不利。
所以二人審時度勢後,立馬噤住聲。
「至於違抗聖旨一事……這聖旨根本就沒有在林塵面前宣讀過,何來的違抗一說?」易衍靠在紫楠木大椅上,隨意說道,「而林塵斬仙獸,亦是為了正軍威,理所應當!諸位,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
「易院長說的極是!」
「沒錯,正是如此!剛才我真是糊塗了,居然會幫着喬禹說話!」
…………
群臣紛紛開口贊成,就連皇甫寧一派的人也盡數改了話風,幫起了林塵說話。
這情景,當真是牆倒眾人推了。慕國公和喬侯爺低着頭,默默地閃到了一旁。
「眾卿所言甚是,朕大感欣慰!」皇甫業開懷笑道,「如此,聖旨之事不予追究,林元帥之職位也照常不變!」
皇甫業想了想,又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新的監軍人選?」
眾臣盡皆啞口,就連平日裏時常爭的不可開交的兩位太子,此時也保持了緘默。
監軍?現在誰還敢去當林塵的監軍?
喬禹那個蠢材遲個到就要被問斬,指不定新去的監軍喝口水都要被問斬!
那麼「恐怖」的軍職,還是不要去摻和為好……這是朝臣們此時一致的想法!
「既然無人,那就罷了!」皇甫業說完後,忽然面色一肅,「蘇杭城的城主柳若彥年事已高,我看是到了告老歸田的時候了!」
群臣聞言,神色俱都變得凝重起來。
尤其是皇甫寧和皇甫遠,眸子裏都生出了渴望至極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就得另擇賢才了!」皇甫業緊接着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