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殺了趙卿,調動了禁軍,還將當時在東閣侍奉的兩個小黃門都殺了。
提起這個常安康立即去擦額頭上的冷汗,多虧了他被皇上派去看擊鞠,否則也是死路一條。
皇帝皺眉思量,那麼現在外面是什麼情形。
想到這裏,皇帝抬起眼睛:「現在是誰在統領禁衛?」如果是太后身邊的人,他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已經被太后軟禁了。
常安康道:「因為此次事發突然,所以太后讓裴杞堂裴大人暫時統領行宮的禁衛軍。」
裴杞堂?
皇帝的臉色舒緩了些。
太后用了他的人,那就證明他還沒有被奪權。
皇帝舔了舔嘴唇:「將裴杞堂傳進來。」
常安康應了一聲。
不多一會兒,裴杞堂被帶進了內室。
皇帝穿了一件寬大的袍子,疲憊地坐在軟榻上,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眼睛混沌,與神采奕奕的裴杞堂相比,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頹敗而蕭瑟。
裴杞堂上前行禮。
皇帝立即道:「外面怎麼樣了?有沒有亂起來。」他服藥的事是不是已經人盡皆知。
裴杞堂道:「多虧太后娘娘讓禁衛及時封鎖了東閣,又將皇后關在了後院。所以,前面雖然聽到了些動靜,卻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太后娘娘已經讓人向外透露消息,說是有人試圖在皇上飯食里下毒,並以此為藉口將所有人關在了屋子裏。」
一瞬間的功夫,除了禁衛和侍奉的宮人,沒有人再在外面走動。
皇帝聽着這話有些意外。
&相呢?」皇帝問過去。
裴杞堂道:「劉相在值房。」
值房擠滿了文武大臣,劉景臣正在安撫所有人。
這件事勢必要給出一個結果,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遮掩過去。
皇帝只覺得頭疼的厲害,整個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卿,」皇帝喊了一聲,「你覺得下面要怎麼辦才好?」
裴杞堂抬起頭來:「微臣還有兩件事向皇上稟告。」
皇帝點點頭。
裴杞堂上前兩步,靜立在那裏,等到皇上看過來,才清楚地道:「侍衛司的杜其仲已經招認,這些年與莊王勾結貪墨軍餉、販賣私貨。微臣據杜其仲的證詞,已經讓人到各地去查莊王在江西、福建、山東販賣私貨的幾處鋪子,太后娘娘私下裏也追查到莊王的一批私貨,一同上交了朝廷做為實證。」
皇帝抬起眼睛,一臉詫異:「太后沒有為莊王說情?」
裴杞堂道:「太后聽說微臣在查案,吩咐下來要如實辦案,不用顧忌莊王的身份。」
皇帝輕輕地摩挲着手裏的玉把件。莊王一直為太后辦事,他還以為事情鬧出來之後,太后會想方設法地維護莊王,卻沒想到太后這樣做。
裴杞堂接着道:「還有一件……」他說着頓了頓,「趙承衍在大牢裏招認,趙家這些年為了獲取朝廷表彰,偽造口供及證據,冤枉朝廷命官跟隨慶王謀反,弄出了許多冤假錯案。當年時任大理寺卿的曹雍曾因此彈劾趙光賢,卻被趙光賢報復反被誣陷謀反。曹雍被以謀逆罪處決,其親朋好友皆被連累,許多人因為不肯承認謀反罪名而被打死在大牢。」
皇帝知道曹雍,曹雍官聲很好,如果不是找到了與慶王來往的書信,他也不相信曹雍竟然會謀反。
皇帝皺起眉頭:「當時曹雍的證據朕是看過的。」
裴杞堂道:「那些書信是偽造的。」說完他拿出一份文書遞給旁邊的內侍。
內侍立即呈給了皇帝。
皇帝低頭看過去,雖然這份文書是嶄新的,但是卻與他十幾年前看到的十分相像:「這是……」
裴杞堂道:「微臣照趙承衍所說偽造了一份文書,乍一看上去果然真假難辨。因為曹雍的關係,曹家上下被嚴刑拷打,曹雍的弟弟曹嘉,被關在皇城司大牢多年,受盡拷打折磨,雙腿潰爛成白骨,仍舊支撐着活下來,就是要為曹家上下鳴冤,為被曹家牽連的官員鳴冤,為當年被趙氏一族,冤作逆臣反賊的人鳴冤。」
裴杞堂的聲音鏗鏘有力,讓人聽起來不禁精神一振。
皇帝早就知道趙家以公謀私,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