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陳瑩與樓新正說着誰家夫人的衣品好,誰家姑娘的頭飾別致。阮媛說話時的聲音並不小,同桌而坐的陳瑩、樓新想不聽着都不行,不禁僵在了哪兒,接下來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呂倩因為一直都緊張,所以也未注意到她倆。聽了阮媛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忍不住,也伸手去拿桌上的東西吃。果然是好東西,非常的可口。
然後一口又一口,就停不下來了。好似熟了些,說話也沒先前拘謹了,道:「你說得果然有道理。」
不知道邊上的誰說了句什麼,惹得定國公的太夫人大笑,正笑得開心時,進來一個丫頭,小聲在太夫人耳邊說了句話。老太太面上立時斂了笑。阮媛敏銳地覺得,趙寧來了。
因為除了她外,再沒一個人來,能讓這位太夫人這副模樣。活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吐還吐不出來,不吐還噁心。
果然,就聽從外傳來一個人清脆的聲意,帶着責備,夾雜着怒氣:「怎麼,我倒要瞧瞧,彤娘的贊禮人是誰。怎麼,我身為她的嫂子,又是皇上親封的公主,當不得贊禮人?」
說着話,趙寧一臉怒氣地進來。因為拋帘子的丫頭慢了些,趙寧眼也沒瞅一下地道:「打。」
後面跟着的暖婷、暖雪竟似知道似的,拉起那個丫頭就是一頓嘴巴子,打得國公太夫人面色發白。國公夫人、定國公的世子夫人也都在室內,面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按理說,一個庶子的妻,也就比丫環強些,應該像國公府其他庶出的媳婦一樣,出雲迎接女客,或是看看哪兒有不到的,跑跑腿。可人家是公主,誰敢使喚?
你是國公府太夫人?人家是公主。你是定國公的夫人?人家是公主,你是國公世子夫人,人家還是公主。總之,一屋的人,沒一個敢頂風上,說一句阻攔趙寧的話。趙寧是沒給誰面子的時候,就是正經的王妃,她的嬸娘,趙寧也是照罵不誤的。
誰沒事找那掉面子的事干?
不過,誰也不會會理趙寧,全都是無聲的抗議,冷落她。
一時之間,室內從歡聲笑話,變成了鴉雀無聲。
但定國公府的人卻不能不理她。老太夫人強撐着笑道:「瞧你這孩子,結婚幾年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脾氣。才從前邊過來?八郞呢?沒與你一塊來?」
國公夫人于氏,不到六十歲,本來正陪着幾位王妃說話,笑得正是好的時候,趙寧進來。聽了趙寧的話,面上極為難看,雖然她想忍,但到底還是不如太夫人,肚裏能撐船。沉着臉,也不說話。
她是婆婆,府中別說那些個庶子、媳婦對她恭敬有加,就是她的嫡親兒子、媳婦,哪個對她不是規規矩矩的?就是周毅,在她面前,也是大氣不敢出的。
於夫人心裏這個悔,當年她怎麼就會辦那麼個宴會,將這個煞神引了來?然後怎麼周毅就入了這個煞神的眼?正在她打算着給周毅選婦的時候,一道賜婚聖旨,打亂了她的一切計劃。於夫人想到這裏,心底暗恨,周毅跟他那個短命的娘,就是她的前世冤家,這一世向她討債來了。
以前,定國公周文為了周毅的母親,差一點兒就要遣散後院,好在那個女人難產死了。留下周毅,本來以為不過是個庶子,人走茶涼。開始時,定國公還將周毅放在心尖上疼。等不到一年,新寵上了心,便就將周毅給忘了。
於夫人將周毅當個要飯的似的,胡亂養大。卻沒想到,最後卻給她唱了這麼一出。這趙寧自嫁到定國公府的那天,她連媳婦茶都沒喝着,更別說像別的媳婦似的,早晚定省,侍候她了。
不來尋她的晦氣,於夫人已經念阿彌陀佛了。
趙寧與周毅剛成婚那會兒,光在定國公府,就鬧了多少回?更別說周毅稍微惹到趙寧不高興,趙寧便會從公主府殺到定國公府里來鬧。這還是好的,不過是砸了點兒府上的東西。最可氣的就是進宮。只要趙寧因為生周毅的氣進宮。定國公、世子兩個就會被承天帝傳進宮裏聽訓。
而於夫人與世子夫人小于氏,也會被皇后喊進德珮宮裏罰站。一站就是幾個時辰,錢皇后不出來,她們婆媳就得在德珮宮裏站着,垂着頭,動也不敢亂動。
於夫人幾時受過這種痛苦?生生也得忍着。偏錢皇后可算出來了,還什麼都不說。只是輕飄
62 宴會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