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那就是說不能走了?趙昞的眼睛看向陳瑩的腳,粉色繡鞋,鞋面上是一對大牡丹花圖案,很是漂亮。趙昞想了想,既然美人腳受了傷,定是不能走了,就意欲抱起陳瑩。
樓石瞪了阮媛一眼,上前攔住道:「世子,男女有別,還是讓人拿藤椅來吧,正好定國公府有太醫,讓太醫看看。」
說完,對小韋夫人道:「有勞少夫人喊幾個婆子來,抬個藤椅吧。」
小韋夫人忙道:「已經讓人去抬了。」
阮媛暗自翻白眼,心道:你可真多事,沒見陳瑩都沒說話?這是默認了我說她腳受傷的事,就等着這位世子爺抱着她走,正好讓他負責呢。你這程咬金當的,也太討人厭了。
可是在樓石看來,就是他身為表兄,都不能將陳瑩抱走,別提可以說毫無關係的泰康王世子了。
趙寧不放過一切可以奚落趙昞的機會,不禁嘲笑道:「英雄救美,好以身相許。樓石你何苦攔着他?到時讓他負責就是了,反正他還未說親。到時我一定讓皇上下旨賜婚的。瞧,你的婚事還得謝我呢。」
阮媛心道: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要是不提這個,興許樓石還不能如此生氣,你一提這個,他不恨死你才怪呢。
不過,人在絕對實力面前,也只能暗自生氣,憋出內傷了。
果然,樓石聽了趙寧的話,氣得面色鐵青。咬着牙道:「是啊,還真是要謝謝公主呢。」
定國公府的婆子上來,將陳瑩扶了起來,沒一會兒,幾個婦人抬了藤椅來,陳瑩先在阮媛說她腳受傷時沒出聲,這時候也只得將錯就錯的認了,被眾人扶着坐到藤椅上,任着幾個婦人將她抬走。
趙寧全不覺得樓石在說反話,一臉笑得好似在說「不用太感謝我。」
陳瑩雖然長得漂亮,但趙昞見過的美女多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再說陳瑩摔得有些蹊蹺,多少有點兒想引起他注意的意思。所以當陳瑩被抬走時,趙昞也沒有要跟着去瞧瞧的意思。反倒是站直了身子,瞅着阮媛,皺了皺眉。
雖然剛他一直在對付趙寧,但餘光還是注意到了阮媛的小動作。
樓石對阮媛笑道:「夫人在想什麼?表妹和新兒跟着咱們出來,全受了傷,咱們一塊兒過去瞧瞧吧,要不回家母親怪罪就不好了。再說,與大娘、小姨也不好交待。」
阮媛瞟了眼香舍門處,唐芷就在那裏面,與一堆貴婦人坐在一起。樓石定是知道的。
剛還鬥志滿滿地趙昞,突然衝着趙寧一笑,道:「咱倆每次見面就吵,皇上為此沒少頭疼,何必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若我今天就帶着你轉一轉定國公府。你雖是定國公的兒婦,但一直住在公主府里,偶爾來這兒,也定轉不全。正好我今天也沒什麼事,就當一回兄長,帶你轉一轉。」
阮媛一聽,不禁心下大急。想到了一句俗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樓石將她誑走,趙昞將趙寧帶走,那麼就沒人能害唐芷了。誰可知道趙昞要將趙寧帶到哪兒去?這是見趙寧鬧得不夠厲害,打個功臣之後,雖然也會被人彈劾,但樓書一直在生病,樓石定是要做足了忠臣的樣,受了委屈也是要在皇上面前充肚量的。
而樓新又沒有別的可依仗,她外祖母吳氏雖然厲害,可哪裏能見着皇上?而吳勇那個窩囊廢,在家厲害行,到了金鑾殿上,還不跟個沒骨頭的肉團似的?敢跟皇上叫板?只怕站着聽完皇上說話都難。
趙昞這是在給趙寧搭梯子呢。
阮媛對樓石道:「世子爺對定國公府的太醫還不放心麼?咱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幫不上忙,正好她們在哪兒休息下。世子爺和泰康王世子都來了,不進去給太夫人請個安就走,有些失禮吧?妾要與公主說些體己話兒,呆會兒再會吧。」
趙寧皺着眉道:「你到底要與我說什麼?」
阮媛怕樓石和趙昞再生出事來,忙笑道:「當然是咱們女人家的事情,很重要。」然後在趙寧耳邊道:「與駙馬爺有關係。」
趙寧一聽,果然立時拉着阮媛就走,一點兒也沒給樓石和趙昞機會說話。
兩人出了聽水瀾,來到一處空場,趙寧讓跟着的人遠遠的站着,說道:「這裏夠清淨,有話就說吧。要是逗我,你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