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房那邊的事,秦含真僅僅是聽了一耳朵,得知小黃氏如今喪失了手中管事大權,只能操心宗房內部的柴米油鹽,還要天天生活在婆婆沈氏的眼皮子底下,並沒有多少自由,也不跑出來端着一張笑臉膈應人了,心裏還挺爽快的。
她不清楚小黃氏都幹了些什麼,只是覺得憑對方的所作所為,不配繼續在族裏手握大權,耀武揚威而已。如今宗房是長媳馮氏接手族務,對外雖然是小黃氏的丈夫秦克用在理事,但他頭上頂着一個「代」字,又一向行事還算穩妥,問題倒是不大。
先前祖父秦柏曾經提過,黃晉成那邊為黃憶秋肖似秦皇后一事而煩惱,秦含真提了個小建議後,這事兒就沒了後文。她也曾纏着祖父問後續,秦柏只是笑着打了她,讓她心裏不由得有點小鬱悶。
不過,經過這麼一件事,秦含真如今對化妝術有了點興趣,私下跟青杏嘀咕着,要不要仿照一些現代的化妝工具和化妝品,弄出一些替代物來。雖然她現在的年紀還用不着化妝,但有備無患嘛。她對古代的化妝品還真沒有太大的信心,雖然有純天然的成份,但也免不了會出現有害身體的物質,想想還是自己自製的更安全。她以前也跟着朋友根據網上的教程,搗鼓過些什麼唇膏、胭脂、潤膚水之類的,現在她有錢有閒,還不能複製一把嗎?
青杏畢竟是在青樓里混過的人,倒也知道幾個脂粉香料方子,不過用的材料不怎麼樣。秦含真就要了她知道的方子過來,再叫李子去金陵城裏的各大小書店轉一轉,買些記載了化妝品或護膚品配方的書來,自己研究一番。
不過這種書,現在賣的並不多見,據說一般都是世家大戶里私下收藏,代代相傳的。秦含真只能靠着些粗淺的基礎配方,再回憶一下自己曾經學過做過的東西,順便想法子從自家祖父那兒打聽些他年輕時候見過的方子,然後搗鼓出一個自己的配方來。在這個過程中,祖父秦柏可幫了大忙了。他曾經有過無憂無慮的公子哥兒生涯,又與姐姐關係好,會配香藥,也知道怎麼做不傷皮膚的脂粉,以及冬季里護膚的香膏,他的知識儲備可豐富着呢。
秦含真跟青杏玩得挺開心的,牛氏知道了,也覺得有趣。她雖然年紀大些,但年輕的時候也愛俏,跟虎嬤嬤主僕倆一道制過唇脂、配過香藥球什麼的。如今上了年紀,對化妝的愛好淡了,倒是對保養品很感興趣。見到秦含真要弄什麼護膚品,還幫着出過主意,想着自己可以試用一下。一同南來的魏嬤嬤,乃是內務府出身,又曾經做過宮女,對這類型的知識也知道不少,給秦含真提供了許多有用的建議。
秦含真的家庭化妝護膚品實驗室,就這麼辦起來了。
原先她跟族裏的姐妹們一道玩,經過先前的小風波,這興頭也淡了許多。她只是偶爾會下帖子請姐妹們到六房來開個茶話會,聊點家常八卦,順便哄一哄祖母牛氏開心而已。象先前那樣,與姐妹們一道在外頭瘋跑瘋玩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她終究不是真正的九、十歲小女孩,如今她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家裏。
秦含真找到了新樂趣,趙陌就不由得感到有些寂寞了。
他雖然時常與秦簡同進同出,但在秦莊,秦簡時常會與族兄弟們在一處玩耍,這種場合,他是不大樂意出席的。
一來,人家秦家的男孩子們聚會,他一個外姓人湊過去,大家都不得自在;二來,他要與秦家的同齡少年們來往,自然免不了要說出自己的身份,可他的身份……真說出來了,也是個麻煩。他只能含糊地自我介紹是個宗室,去歲喪母,家裏父親續娶了繼母,看他不大順眼,他便跟着舅爺爺秦柏到江南來玩了。這樣的背景介紹,倒是避免了秦家人拿他皇儲候選人之子的身份說事,但相應的,也帶來了另一種麻煩。
總有人喜歡問他家裏的事,不是好心給他出主意,教他如何與繼母鬥智鬥勇,就是可憐他、安慰他,然後好奇他有了繼母,日後若再有了弟弟,是否會影響到他繼承家產爵位之類的事……
趙陌既不想讓幾個少不更事的少年教他如何斗繼母,也不想讓人可憐他,便只好找藉口不陪着秦簡去與其族兄弟們來往了。他留在六房祖宅里,倒也能常常向秦柏請教功課。可秦柏也不是天天在那兒,總有出門的時候。如今連秦含真都有了新消遣,趙陌只能想辦法自己打時間。
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