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報上來的。」哭了一場,又道,「哀家病情已無大礙,辛苦硯兒為我跪經祈福了。但如今他母親沒了,我怎好再讓他在宮裏待下去?讓他回去替他母親辦後事吧。」
蜀王幼子就這麼被放回了蜀王府,同時去的還有頒發懿旨的內監。太后賞了奠銀,卻又以服侍不周的名義處置了蜀王妃身邊侍候的人,一干近侍全數在內監的眼皮子底下被絞殺,以忠婢殉主的名義,與蜀王妃一道安葬了。留在京城的王府屬官或是被貶,或是被革職,幾乎被清了個乾淨。宗人府那邊立刻就派了人過來接手蜀王妃喪葬事宜,吏部隔日則派了新的王府屬官前來上任,輔佐蜀王幼子處置王府事務。
又因為天氣漸暖,蜀王妃是暴病身亡的,說不定是時疫,為防疫情擴散,她的後事沒能風光大辦,而只是草草為之。屍身很快就被燒了,以骨灰落葬,蜀王幼子在蜀王府大殿設了個沒有遺體的靈堂,以供親友前來上香祭奠。
隔日,又有消息傳來,塗大夫人因喪女之痛,犯了心疾,也去世了。塗家家主因接連喪女喪妻,傷心病倒,向朝廷告病致仕。皇帝雖然沒有立時批准他致仕的請求,但這是素來的慣例了,總要三請三辭,才能表達出皇帝對大臣的看重,更何況這還是他名義上的外祖父呢?塗家家主雖然未能正式致仕,但如今是已經家中養病了,不會有誰會沒眼色地要求他這時候出面參與政務的。
塗大夫人的數個兒子,也就是蜀王妃的兄弟們,還有他們各自的兒孫,但凡是有官職在身的,都要因祖母的去世而丁憂守孝。他們的奏本,皇帝立刻就批准了。塗家如今還在朝的,只剩下了官位不顯的旁枝,整個家族都低調下去了。
塗大夫人的後事,也沒有大辦,對外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家中長輩全都病倒了,而私下流傳出來的原因則是:塗大夫人是因為做錯了事,又逢喪女,才驚懼傷心而亡的,塗家怎麼還好意思為她風光大葬?
秦柏與黃晉成得到消息後,終於確定這場風波算是過去了。蜀王府人員大損,在京中只剩下一個年紀尚少的蜀王幼子趙硯,獨木難支。他有孝在身,婚事就無從談起了,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返回蜀地守孝去。塗家斷尾求生,雖然也元氣大傷,但似乎保住了東山再起的希望。一年後,塗家嫡支子孫是否能順利起復,還是未知之數,但旁支能保住,就證明塗家還沒有一敗塗地。
再怎麼說,他們還有太后呢。
太后在宮中穩如泰山,皇帝與太子對她敬重如常。有她一日,塗家就不會徹底敗落下去。塗家家主的當機立斷,還是成功挽救了家族的未來。
與此同時,太子安然回歸,恢復健康,也意味着皇嗣過繼一事不會再被提起了。朝中亂局終於能重歸清明,宗室諸子也從此能安份守己度日了。而一直在上竄下跳不停攪事的王家一流,自然也斷絕了妄想,安守為臣的本份。
黃晉成嘆道:「如今形勢大好,我們也能放心鬆一口氣了。眼下只等東宮再添新皇孫,就再無可憂慮之處了。」
一句話又讓秦柏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
京中風波平息,秦簡與秦平的書信也在不久之後送到了。
秦簡提起了過了黃河後的經歷,因為與皇帝派來的衛隊會合了,所以一路上過得更加安穩,他也不必再提心弔膽了。只是同時,皇帝派來接太子的大臣也管得更加嚴厲,不許隨行人員擅自脫隊,也不許他們與外人接觸,食水全都用從京城帶來的,而不是在當地採買。他只能一直跟在太子身邊,與太子同吃同睡,沒法再象先前那樣隔日就給金陵去信,所以才多日沒有消息,不知三叔祖與表舅是否擔心了,他給他們賠個禮。
那一路都是安穩的,進京速度也挺快,直接去了小湯山行宮,把他也給捎過去了。不過離開天津的路上,他一度聽護衛們說好象有人在附近晃悠,身份不明,但最終也沒發生什麼事,大概只是一般的過路人而已。
到了小湯山行宮後,太子在那邊休整了兩日。而秦簡本人也稍稍享受了一下皇家溫泉的好處,大為推崇,還建議秦柏日後有機會了,可以去試一試,十分舒服。
太子先行回京,秦簡則是落後一步,在兩名侍衛的陪同下,由小湯山行宮直接返家的。家人看到他忽然出現,都大吃一驚,還以為他發生什麼事了呢。可秦簡這時候又不知道能不能將
第一百三十章 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