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當然不會這麼倒霉。兩日後,巡撫衙門再度傳來了消息,太后病倒,太子聞訊,十分擔憂,從小湯山行宮返回皇宮,途經皇家寺廟,下輦前去禮佛,為太后祈福。太后得了太子的這一番孝心,又見到了久別的孫子,頓時心情大好,就連病情也去了七八分,已沒有大礙,只需要再靜養數日,就能安然無恙了。
就好象太后的病情完全是因為太子才好起來似的,跟太醫,還有已經跪經數日的蜀王幼子都毫無關係一般。
尤其是在太子回宮途中,坐的是四面落紗帷的輦車,又曾經一時興起,便雙腳落地,走進皇家寺廟禮佛,整個過程都不曾清場,只是命士兵將百姓擋開,空出道路來而已。在場的百姓全都看見了太子面色紅潤,行走如常,聲音洪亮,關於太子病重,命不久矣的傳聞立刻就沒有人再相信了。
倒是各種小道消息稱太子在小湯山行宮裏經多少神醫、名醫醫治,又服用了多少好方好藥,休養得十分好。先前長時間沒有露面,只是為了不影響休養的功效。如今看來,效果顯著得很,太子不露面,也有了不露面的道理。反正,只要太子康健,東宮安穩,其他都是旁枝末節,不是麼?
且不說太后的病情為什麼會好得這麼奇怪,反正太子如今是安然回宮了。看到他如今的模樣,朝堂上也沒有人再提什麼過繼宗室子的事。就算還有人不死心,在確認太子如今的身體狀況是否真的已經徹底無恙之前,也不會有人沒眼色地開口煞風景的。
至於在太子回宮前還在上竄下跳鬧着要參蜀王府的遼王世子趙碩,據說他在一度色變之後,就表現得欣喜若狂、喜極而泣,上書恭賀太子無恙。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要繼續參蜀王府,雖說如今大家已經沒有競爭關係了,但曾經的舊怨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而這時候停下報復行動,也顯得他先前私心太重,不是麼?無論太子如何,無論皇家是否要過繼嗣子,遼王世子都要求蜀王府給自己一個交代,這才更顯得他並不是為了皇嗣之位而糾纏不休。他只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為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求一個公道罷了。
黃晉成看信看到這裏,就忍不住對秦柏說:「遼王世子這人,實在是……臉皮太厚了!廣路這孩子不容易呀。」
秦柏也覺得遼王世子很厚顏無恥,明明是他為了討好岳家,將親生兒子放逐到江南的,讓趙陌受到最大委屈的正是他這個父親。如今卻又為了私利,借兒子攻擊政敵。明眼人誰不知道,他只是為了皇嗣之位,方才咬着蜀王府不肯鬆口的?否則,他首先做的就該是派人來金陵探望兒子,弄清楚事情真相,而不是因為外界的幾句流言,就迫不及待地將所謂「蜀王妃為報復他而派人暗算趙陌」這件事鬧大了。
原本傳聞只是李延朝為了巴結蜀王妃而暗算趙陌,以及蜀王妃與塗大夫人派出陪房在金陵行不軌之事,目的不明,但曾經與李延朝有過接觸。趙碩非要將這兩件事混淆在一起,目的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現在又裝什麼慈父呢?
黃晉成接着看信,看着看着就笑了起來:「遼王世子的私心重一些,倒也不是全無好處。若沒有他這麼咬死不放,非要將蜀王府拉下水,只怕蜀王府還要再鬧夭蛾子,沒有如今這麼老實。」
秦柏看向他:「蜀王府如何了?太子平安歸京,那些在天津府地面上行動不明的蜀人,可是落了?」
黃晉成道:「巡撫大人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消息,這要等我那些舊部的信,才能確認。不過蜀王府確實老實了不少。自打蜀王幼子被太后召進宮中,扣留不放後,他們想做什麼都不成了,自然只能老實待着,象塗家一樣等候發落。」
秦柏沉吟片刻:「那信中有沒有提到,太后打算將蜀王幼子扣住多久呢?太子出外一事,本是機密,如今平安返回,看起來皇上也沒打算將實情公之於眾。明面上來看,若真的拿廣路來做理由,懲處蜀王妃與塗家,份量怕是不太夠。皇上不知打算如何行事?」
皇上不必煩惱該如何行事,蜀王府與塗家就先後做出了選擇。
隔日,又有消息傳來,指蜀王妃的病情終於發展到了無法拯救的地步,宮中派去的太醫已經確認了她去世的消息。太后嘆了一聲:「怎會如此?前兒明明看着還是好好的,定是身邊的人侍候不得力。蜀王府的人也太疏忽了!既然病得這樣厲害,
第一百三十章 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