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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春
遼王次子在酒樓里的殺人案,成為了十月中下旬京城最大的新聞,沸沸揚揚鬧了許久,始終真相不明。
遼王次子趙殺人的嫌疑很重,可他似乎也沒什麼必要殺人。他那日在酒樓里態度不佳,據他後來交代說,是因為遇到了一個騙子,發現自己被騙了錢後,就回到遇見騙子的地方想找線索,手下人都被他分派出去找騙子了,才沒在他身邊侍候。他若真是一怒之下殺人,也該是殺那騙子,沒必要跟一個夥計對着幹。
關鍵是,因他跑到酒樓來的時候,那副模樣實在是太駭人了,對麵茶館裏有人看見,多瞧了他幾眼,知道他是王府公子,還特地留意了他一陣。這些人是看見他在二樓雅間窗口探出頭來張望的,瞧他當時的模樣,也不象是殺了人的樣子,而且他縮頭回去後,很快酒樓里就吵嚷起來了,說是殺了人。這跟趙的口供是對得上的。
然而,斜對面雅間裏的幾位客人,做出的口供對趙不利,樓下的客人與夥計也都說並沒有人在期間上過二樓,難不成還是個飛檐走壁、高來高去的江洋大盜殺的人麼?這樣的人跟一個小夥計有什麼仇怨呢?還非要在跟前有人的時候下殺手,就不怕趙什麼時候回了頭,將他看個正着麼?
順天府倒也有破案的能人,提出一個疑點,那就是街上那動靜,所謂小攤販抓毛賊什麼的,該不會是故意鬧出來,轉移眾人注意力的吧?因為所有人都留意街上的喧鬧了,因此沒人發現小夥計被殺?至少,趙就是因為被這場喧鬧吸引過去,才會在窗邊站了許久,連身後有人被殺死都不知道。
順天府的人便去打聽,當日抓到毛賊的是誰?事後又將那小毛賊押到哪裏去了?但是怎麼查也查不到,據說那些小攤販並非京城人士,是城外來擺攤賣貨的,抓完賊後押到僻靜處打一頓,把錢找回來就走了,沒有上衙門,也沒扣下那賊。至於小毛賊本身,吃過一次虧,可不就得跑了麼?難道還留下來等着衙門的官差捉不成?
順天府覺得這事兒可疑,但是一個酒樓的小夥計,犯得着驚動那麼多人演一齣戲,就是為了取他的性命麼?
這條線索斷了,官差沒辦法,只能再三去找酒樓里的掌柜夥計與客人們詢問,而這一詢問,又問出問題來了。
當日因並非飯時,所以整個二樓,除了趙,就只有那一雅間的客人了,約摸有四五人,都是年青力壯的男子,都是外地來的行商,據說是做成了一筆生意,賺了大錢,特地來喝酒慶祝的。他們的證詞對趙不利,但他們本身未必就沒有嫌疑。因為二樓當時就這麼些人,若不是趙殺的人,樓下又無人上來,那兇手自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當中的一個。
尤其是,當順天府的官差按照這幾個人當日交代的住處,找到他們落腳的客棧,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的時候,他們的嫌疑就更深了。若不是有問題,他們跑什麼?
只不過,事情好象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客棧的夥計交代說,他們原本住得好好的,也沒說要走,一天晚上忽然來了兩個人,看那打扮象是富貴人家裏的管事和跟班,其中跟班與那管事說話時,提到是什麼王府來的人。這兩人去跟那幾個說了話,然後他們就連夜退房離開了。
說不定是遼王府知道這幾個的證詞對自家兒子不利,使了手段,或是利誘,或是威逼,把人弄走了呢?這麼一來,趙好象也很有嫌疑?
這還不止呢,趙派出去找騙子的那幾個護衛和隨從,一路打聽着象是藍大富的人,找到了藍大富在附近租下的民居,闖將進去,發現房東一家死在屋裏,而且都是新鮮斷氣的,緊接着就有鄰居撞見,叫嚷開來。護衛們聲稱自己沒有殺人,但鄰居們覺得他們很可疑,偏偏他們身上又有利器。若不是他們身上的武器沒有沾血,大小也跟死者身上的傷痕有些對不上,只怕當即就會被人扭送官府了。京城畢竟不是遼東,遼王府的面子沒那麼管用。
這案子與趙的酒樓殺人案被合併為一案,順天府一邊將護衛們扣押下來,一邊去追查「藍大富」等人的去向,但怎麼查都查不到有用的線索,倒是死去的房東屋子裏有些證據,證明遼王府沒那麼乾淨,更象是遼王府的人在殺人滅口。護衛們是有口難辯,個個都覺得冤死了。
趙再次被送進了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