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知道他回來?定是你們在皇上面前替他求的爵位。既然皇后娘娘的兄弟都能得爵,我們二老爺怎麼就不能得了?!他可是為皇上丟了性命的啊!」
說完了薛氏索性坐到地上大哭:「老天沒眼哪!這一家子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存心要趕盡殺絕哪!」哭了兩句又指着秦柏的鼻子罵,「別以為你做了侯爺,就能欺負人了。我要把你們的事宣揚出去,好叫別人恥笑你!狗屁讀書人,你說得那麼清高,怎麼就不干人事呢?!」
牛氏上前兩步一巴掌打開她的手指:「你少在這裏撒潑!真覺得不平的,方才張公公在這裏,你怎麼不鬧?正該叫張公公知道,你心裏有多不滿才是,不然張公公怎麼告訴皇上?皇上又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那時不敢鬧,等人走了才撒潑,不就是仗着我們好脾氣麼?封爵這種事,本就是皇上說了算的,哪家會見兄弟得爵,就哭着嚷着說不公平,他也要一個爵位的道理?你要是覺得自己有理,只管上外頭鬧去。你要是敢當眾說這樣的話,我才服你呢!」
薛氏被噎住了,渾身顫抖着,兩眼直瞪着牛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眼裏的怨恨卻越來越深。
秦柏上前一步,擋在妻子牛氏面前,看向薛氏的目光帶着三分冷意:「二嫂,我今日看在大侄兒面上,還叫你一句二嫂,還請你自重些才是。當着侄兒、侄媳與侄孫們的面,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貽笑大方麼?若二嫂果真不在意,那我就請問二嫂一句,是否還記得二哥是怎麼死的?」
薛氏一瞪眼:「還會是怎麼死的?不就是為皇上死的麼?!」
秦柏輕笑一聲:「二哥身體雖弱,原與我差不離兒,若不是病了,也不會死在牢中,說不定就與我們一道流放西北,然後平安歸來了。有他在,大侄兒想必也能過得更順利吧?可誰叫二哥病了呢?說起二哥的病因,大侄兒不知是否知情……」
他話音未落,薛氏就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了!二老爺是身體不好,在牢裏受了風寒才會病倒的!」她神情緊張地爬了起來,「你們就只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而已,我懶得搭理你們。」說罷就帶着二房眾人走了。
二房秦伯復面露猶疑之色,但還是聽從母命離開了。小薛氏低頭不語,頰邊還帶着羞愧的紅暈,秦錦儀、秦錦春以及最小的秦遜,也都漲紅着臉,低頭匆匆離去。
都是開了蒙,讀過書的孩子了,知道禮儀廉恥的。不管他們的祖母薛氏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話,這種潑婦般的行徑,也足以叫他們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二房刷的走了個乾淨,枯榮堂里總算清淨下來了。不過眾人對於方才秦柏與薛氏的對話十分好奇。秦松不在,在場的人都不了解秦家出事前發生的事,自然就想知道,秦槐到底是怎麼病倒的?怎的秦柏一提這事兒,薛氏就立刻收手走人了呢?瞧她的神情,顯然十分忌憚這個話題。
秦柏淡笑不語,他清楚薛氏忌憚什麼,只當是給她留個體面罷。
牛氏卻沒那麼好的脾氣,她還記恨薛氏呢,先前就曾聽丈夫提過的,此時便乾脆利落地揭了薛氏的底:「她自然不敢讓我們老爺說出實話來。當年二老爺身體有些弱,但並沒有生病。咱們這位二太太為着張姨娘的事,跟二老爺拌嘴,寒冬臘月的就往他身上潑了一大盆水,又將他趕出門外,還不許丫頭們放他進門。二老爺被澆得全身濕透,又吹了冷風,便坐下病來了。本來風寒小症,看了大夫,吃了藥,好好養幾天,也就好了,可誰知道咱們侯府就被抄了呢?二老爺進了大牢,缺醫少藥的,天兒又冷,這病就越來越重。後來又聽說咱們二太太要休夫,想起前頭那位大嫂就是這麼做的,還狠心把腹中的骨肉給墮了。二老爺以為二太太也要殺了他的骨肉,一氣之下,就病死了。這種事往輕了說,是二太太不知輕重,不把男人的性命當一回事兒;往重了說,便是殺夫大罪!她怎麼可能讓我們老爺當眾說出來?叫她兒子知道了,不定怎麼怨她呢!」
二房竟然有這種隱秘?!
長房眾人面面相覷。許氏只不明白,秦松往日與薛氏素有積怨,竟然從沒提起過?
對此秦柏只是笑了笑:「大哥不知道。他那時候整日不着家,回了家見到二哥,也從來沒有好話,哪裏會關心二哥房裏的事?我本也是不知情的,但二哥病倒後,母親得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