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發現阿壽等人暗地裏幫趙陌隱瞞自己真正行蹤的事曝光後,阿壽一干人等面對自家郡王妃如何尷尬窘迫,就不必細述了。秦簡婚後第二日,秦含真又來到了承恩侯府,參加堂嫂余心蘭進門後的會親儀式,又與娘家人聚了一回。完事後,她陪同祖父母、父親繼母嬸娘回了永嘉侯府,還聽祖母牛氏說了近來一件讓其頗為高興的事兒。
明年恩科消息傳出後,天津牛家那邊的人就給牛氏來了信,言道牛十六、牛十七兄弟倆都有舉人功名在身,今春是覺得自己火候不夠,沒有上京赴考,但這大半年間他們換了一位老師,覺得在學習上進益不少,明年恩科打算下場試一試。成不成的無所謂,只當是漲漲見識,熟悉一下考場與流程,也好為日後正式下場做準備了。因此他們給牛氏來了信,明年正月十五後就要出發,可能需要在永嘉侯府借宿一段時間,問牛氏是否允許。
牛氏怎麼可能會不允許?她還歡喜得很呢:「那年南下路上,我見了他們兄弟倆,就覺得是好苗子。倘若能讀書讀出個名堂來,日後我們牛家便也能興旺發達起來了。別的我幫不上忙,給他們兄弟準備兩間乾淨屋子,再收拾兩個考籃,還是沒問題的。他們要是願意,我再叫侯爺替他們看看文章,說不定還能指點指點他們。」
秦含真心道,牛家兄弟要等元宵過後才上京,那時離恩科會試的日期也就只剩下半個月了,就算秦柏能指點他們,他們又能有多少時間來學習吸收?況且他們自身都沒想過會考中,只是打算來歷練一下。還不如想想明春落榜之後,他們會不會留在京城備考吧。不過明春恩科過後,下一回的正科會試就只剩下兩年時間了。牛家就住在天津,離得近,就算留京複習,也無不可,大不了有事再回家就是。秦柏看在牛氏面上,一定不會介意多指點兩個晚輩的。
秦柏也道:「我已經寫信回江寧老家,讓族裏問問幾個有舉人功名的子弟,要不要上京城來試一試?倘若不行,在京中再溫習兩年,下科再試,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我年紀越發大了,還不知道能教幾年書。趁着如今還算耳聰目明,多給族中培養幾個後起之秀,秦家日後也算是有了根基。」
牛氏樂呵呵地點頭說是。這其實是他們夫妻倆早就商量過的。借着秦家族裏舉人們上京,把秦謙給帶回京城來,看這孩子願不願意過繼給旁人做兒子。若是願意,說不定謙哥兒以後都不必再回江寧去了。牛氏想到能跟大孫子見麵團聚了,心裏怎會不高興?更別說秦柏還願意指點她的兩個娘家族侄了。
秦含真並不知道祖父母之間的約定,還在為江寧族人的到來而驚訝呢:「真的嗎?說起來這幾年有了族學,族裏也多添了不少讀書種子吧?我聽聞江寧那邊又多了幾個舉人、秀才,就連童生都多了不少呢。可見這族學是真的立大功了,當初祖父做的決定再正確不過!」
秦柏微笑着點頭:「我不過是個牽頭之人,也要族人們願意上進,才有今日的成果。我已是老朽之身,蹉跎了歲月,族中卻還有許多優秀勤奮的好孩子。能幫他們一把,助家族日益繁盛,我日後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
秦含真忙道:「祖父說什麼呢?您可是秦氏一族的大功臣!」牛氏也嗔了丈夫一記:「少胡說了。你做得再好不過了,沒臉見列祖列宗的是東府那一個!」
秦柏啞然失笑。事涉長兄,他也知道秦松的荒唐處,便閉口不再多提。
秦含真也配合地轉移話題,與祖母牛氏一同算起秦氏族裏有可能上京的新舉人們來。算着算着,又把親友當中會參加明春恩科會試的人也都列了個清單。
明年恩科要參加的人還是挺多的,秦家就有個秦簡;新結的姻親壽山伯府,還有個余心蘭的哥哥余景明,也要下場;盧家的盧初明正巧在京中,免去了奔波勞累。此外,許家的許崢必定也是不能錯過的。他已然出了孝,倘若錯過這一場恩科,就要再等兩年。對於一向對許崢極有信心的許家人來說,絕對是無法忍受的。
許大奶奶也是這麼想的,她都有些後悔,答應了許氏的要求,儘快給許崢完婚了。
她對丈夫抱怨道:「太子繼位的消息,我們沒聽說,但姑太太是什麼身份?她定然早就知曉了!既然有新君繼位,那必定會有恩科!姑太太卻瞞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