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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族長的外孫女兒?」秦含真被這其中複雜的關係繞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釐清是什麼關係,「這血緣挺近的吧?我還以為那位族長太太會選擇一個娘家人呢。」通常小說情節不都是這麼發展的嗎?
小馮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愣了一愣。蔡勝男微笑說:「那位族長太太即使真有此心,也不敢提吧?這麼做對她娘家有好處,但對馮家又有什麼助益呢?她的娘家人又與馮氏一族有何干係?」
小馮氏點頭道:「正是,族長夫婦看中的外孫女兒,其實是在他們家裏長大的,因此……只是血緣上遠一些,其實跟他們的親孫女兒也沒什麼兩樣了。」
族長的長女喪夫後不為夫家所容,只能帶着唯一的女兒大歸,平日在娘家依父母居住,時不時就要跟幾位弟媳或族裏的親眷們生出些口角來,不是一位好相處的對象。
在小馮氏的記憶中,這位姑媽性情刻薄小氣,而且很記仇。他們姐弟受到叔叔迫害時,族長一家只是嘴上勸和,並沒有採取具體的手段去幫他們,就少不了這位姑媽的竄唆。只因為小馮氏與馮玉庭的母親舊時曾經與她有過嫌隙,她便記恨到今。小馮氏與秦安定下親事後,這位姑媽還時不時說些酸話,只不過小馮氏沒放在心上罷了,馮玉庭倒是暗生怨言,但他一直很聽姐姐的話,不會在那個關鍵時刻與族長鬧翻。
這位姑媽的女兒今年有十五歲了,生得還算清秀,也讀過兩年書,會做得一手精細針線,嘴甜懂賣乖。若不是父親早亡,她又不為父族待見,只能隨母親住在外祖家中,興許婚事上會更順利一些。她母親一心想要給她說門好親事,還替她備了一份頗為豐厚的嫁妝,無奈本身的刻薄名聲太過響亮,真正的好人家都不樂意與她家結親。
族長夫婦一直擔心女兒將來的養老問題,又為外孫女兒婚事不順發愁。族長太太提議把外孫女兒許給馮玉庭,既能加強他們與馮玉庭小馮氏這一支的親緣關係,又能直接跟永嘉侯府成為姻親,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上上之選。
只是對於小馮氏與馮玉庭而言,這樁婚事就成了下下之選。
一來,小馮氏姐弟倆都與女方母親有舊怨,無舊誼,更不喜其為人,怎會甘心跟對方結親?
二來,族長的外孫女既無家世,又無好名聲,本身才貌品行都比較平庸,對馮玉庭沒有半分助力,彼此關係也說不上好,還很可能成為族長制肘小馮氏與馮玉庭姐弟倆的重要工具,娶她絕對是弊大於利的選擇。
因此,小馮氏不用猜,就知道弟弟馮玉庭面對老族長的提議,絕對只有拒絕這一個結果。只是這麼一來,馮玉庭就等於得罪了族長一家。
據說族長的長女親自跑到馮玉庭家的宅子,破口大罵了近半天,好不容易才被父母拖走了。老族長也十分不高興,覺得馮玉庭還沒真正發達,不過是剛剛中了個舉人,就不把族人放在眼裏了,是個白眼狼。族裏其他人雖然對此事各有看法,都不是站在族長那一邊,就是袖手旁觀看戲。馮玉庭心裏煩悶,索性就收拾了行李,往堂姐馮氏的夫家秦家宗房那邊借住去了。
誰知道,就因為馮玉庭不在家,族長一家覺得他這門親事無望了,雙方關係肯定也陷入了僵局,以後恐怕很難迴轉,既然如此,就不能再指望他們還能有修好的一日,還不如利用馮玉庭,再謀一次大好處呢。族長太太便與她家長女一起,前往金陵城拜訪了後者守寡前的一家舊識。
那家據說是官宦人家,家裏有錢又有勢,只是當家的老爺運氣不佳,膝下只有一女,還有些痴傻,今年都快十八歲了,還沒說親。那老爺又有些鑽牛角尖,覺得贅婿的人品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堅持要給女兒尋個青年才俊做夫婿,將來能讓女兒做誥命就最好不過了,正四處尋摸寒門讀書人呢。馮家人主動送上門去,提供了馮玉庭這麼一個人選,他家哪兒有不答應的道理?那老爺正巧在鄉試前後見過馮玉庭,心裏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便立刻跟馮氏族長的太太交換了庚帖,立下了婚書,將婚事就此定下了。
秦含真聽得目瞪口呆:「這都能行?!嬸娘的弟弟肯定不答應的,族長又不是父母,隔着不知多遠的血緣關係,還能替他做這個主?!」
小馮氏說起此事,也是一臉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