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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海內風雨飄搖,天下局勢更是波濤洶湧。
玉門關。
狼煙四起。
山頭已變成烏壓壓的一片,軍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前面就是玉門關。」
「那又如何?」
「可以繞過那裏,辟入西域,然後再到波......」
「太慢了!給我碾過去。」
他在戰馬上顛簸,一路向前,沒有停留。
渾黑色的溜子馬,溜子馬是高原馬種,身形巨大脾性兇猛。它甚至有海藍馬的兩倍大小,渾身如鋼似鐵,根本就是移動的坦克。也只有它載得動「鐵浮屠」。最兇悍的士兵,有人把他們稱作「戰場上的食人鬼」。沒人見過鐵浮屠的真面目,只因為這支軍隊行進過後,竟不留下一個活口。
人是鐵,馬是鋼。
大地巋然作響,是否也將為即將發生的天災害怕得瑟瑟發抖?
十萬鐵甲。
如果有什麼能震動天地,那就只能是鐵勒王的浮屠軍。
「他們終究來了。」
「組織還沒給命令嗎?」
「不可能給!」他摘下虎頭盔,怒吼着:「來啊!兄弟們!跨上你們的戰馬!拔出你們的刀劍!」盡數出列。欲來的風雨,驚動了每位將士的心。
玉門關黑雲壓城,地上的烏雲卻更猛烈。鐵浮屠從萬米外就開始突擊,嗜血瘋狂的溜子馬,寒氣森森的浮屠兵,鐵蹄沾起濕透的黃沙,整座山巒都在顫動!
太快!他們實在太快!
「我們會死得很慘。」另一位戰士摘下頭盔,他眼裏已經纏滿憤怒與無奈。「或許這根本不值得。」
「我已經厭倦了奔跑,弟兄們都不該跑了。」
「確實跑了很久,兄弟們一開始為錢、為命,但後來已經跟着你這片不倒的天網大旗!如果他們要死,請你至少告訴他們為什麼死,兄弟們殺敵時斷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那我告訴你,我們天網絕不會比羅剎差一絲一毫,我要這片天羅的殘棋還鎮守在玉門關,要讓天下記得我們曾經奮鬥過!」
話剛說完,他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寶刀。這柄刀很久都沒有擦過血了,以至於刀鋒寒光爍爍。一把刀保養得好,那只能算廢刀!只有刀身滿是缺口,乃至被鮮血腐蝕得生鏽,那才是殺人刀。
「準備陣型!給我拉起天羅的旗子!」
他們縱馬昂頭,全副武裝,將佈滿灰塵的旗子插在玉門關最高最亮的地方。
天網。
虎賁營真正的身份竟然就是天網的殘黨。羅剎眾覆滅不久之後,天網大本營竟被一人屠殺,只有一百在外執行任務的殺手得以偷生。他們埋葬了兄弟們的屍骨,一些認識的,一些從未謀面的,所有人的屍體扔在地上,柴火將幾千具屍骸燃燒殆盡。
那時候,他是不是也會看着火光里的人臉,記起來一些漫不經心的往事?
刻骨銘心的仇恨!那夜,他們割開了自己的手,朝青銅大鍋里滴下一百滴鮮血,鍋里煮着烈酒,很快沸沸騰騰融成一鍋血酒。「從今以後,我天網有肉吃,你們便吃肉!我天網有酒喝你們便喝酒!我天網有女人,那可不行,你們得自己努力。」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誰曾想到這些熱血沸騰的少年竟在十年之間改變邊塞局勢?十年,他以為十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改變,現在看來,他還是那個奮身狂奔的少年。
他喜歡和兄弟們喝酒!
哪怕在最黑暗的時代里,哪怕兵敗如山倒!
一百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唯有一人尚在。無論他多想繼承兄弟們的遺志,無論復仇的血液如何在他心肺流淌,天網也不可能再重聚!更沒有人會叫他去喝酒。
——炮聲轟鳴!
山巒土石全都碾碎,溜子馬的頭顱遭受炮擊,可它搖晃着血淋淋的腦袋竟又爬起來。馬身有半尺厚的板甲,鐵浮屠身上的盔甲則更厚重,猛烈的炮火甚至沒能炸碎盔甲,只在恐怖的雄鷹徽記留下幾道裂痕。
十萬鐵甲勻速推進。
戰鼓雷鳴!
鐵浮屠聽聞號令,從馬身上卸下兵器。
九尺
第一百三十章 鴻鈞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