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他們終於見到寢室的秘密。
不,最初只有一個人見到了秘密。
那個沖得最前的「老三」,他無法相信曾經毀滅西夏的秘密就這樣暴露在眼前,沒有任何遮蔽。他雙刀掉落在地,其餘的獵人覺得不對勁,也追上去望向寢室,他也不動了。獵人全都凝固住,如同一尊尊的雕像。他們連呼吸都停止了,不是看得痴呆,而被某種神秘力量所控制。
十六他們在隊伍最後面,當即察覺異樣,鏡兒想上去一探,十六伸手攔下,「慢着,讓我先去。」
他走上台階,雙眼驟然間瞪得渾圓!
那是什麼?
窮盡整片乾坤的知識也無法觸及的鄰域,十六隻看見手掌大小的模糊影跡,這種迷離之感逐漸變成灼燒般的疼痛感。他只覺得類似於灼燒般的感覺,人類竟還沒有發明出能形容這種感覺的詞彙。他根本無法看清那東西,就在目光接觸的一瞬間,腦中千百條神經好似要炸裂開來。他所看見的這個「物體」存在於過去、未來乃至世界的盡頭。人類無法理解這個維度的東西,隱約之中,十六好像聽見那個「物體」在呼喚他,那些斷斷續續的音符,像是遠古神明的低語.......「彌撒、彌撒。」它發出這些音符的時候,十六想去模仿這些音節,可他的聲帶卻在顫抖,這些音節是他作為人類無法發出的。這頭與他對話的生物遠超於人類本身,乃至於這片乾宇。
好像遙遠的宇宙另一頭有扇大門。
這扇門在永無盡頭的宇宙中像是一個白點那麼渺小,可人類連點中的沙礫都算不上。「它」就在大門另一端徘徊,帶着它的依附者、那裏比虛空還要寒冷,無數黑暗生物發出撕咬血肉的恐怖聲音,留下無盡的蠻荒與混亂。
十六僅能窺見一角,他感覺自己的每根神經都在崩斷,他快要陷入瘋狂,丟失與世界的聯繫。
十六也成了木頭人。
鏡兒想要上前,安楠趕忙拉住她,道:「你不要被男人沖昏了頭腦,小光頭和這些獵人都不比你弱,連他們都中了邪,你不是白白送死麼?」
「你說得對,十六一定是看到了什麼......」鏡兒緊緊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此時卻有人動了!
老三動了,他是第一個看見老妖的人,只見他緩緩伸出雙手,拼命地往前伸,好像在摸索着什麼東西。
忽然他用雙手的食指按住眼睛,用力朝下擠壓.......安楠喊道:「喂!你想做什麼?」
「呀啊啊啊啊!」伴隨着怒吼,老三將眼珠硬生生擠碎,甚至將左眼眼球挖了出來!他眼眶血如泉涌,忽將眼球擲在地上踩碎,爾後揮刀胡砍,整個人宛若瘋癲。
他砍了好一會兒才停歇,氣喘吁吁,喊道:「還有人沒中招嗎?還有人活着嗎?」
鏡兒道:「還有我們,究竟發生何事?你看見了什麼?」
老三說:「老妖鑽入神經,用不可思議的方式控制我們,你們仔細聽着,我已自廢雙目,需要一個人告訴我老妖的方位,我去把老妖鎮住,應該就能破除它的心靈控制。不要直視它!盯着那黃金寶座,千萬別和它對上眼。」
「黃金寶座?」安楠雙眼放光,「你放心,交給我吧。」
「等等!」老三又不放心,「它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好像千百雙手按住你的頭顱,非要把你的頭轉過去盯着它,你區區凡人,絕對無法抵擋。」
安楠只道:「我問你那台子可是黃金鑄的?」
老三有些詫異,「真金實料。」
「那你儘管放心,沒人能轉移我的注意力。」安楠已經快步跑上台階,她小短腿在骨階上踩出「嗒、嗒」的聲響,倒是神速。她明白那「老妖」的厲害,便用手掌遮住雙眼,從指縫中小心翼翼地掃過去......「哇。」她忍不住驚嘆,那果真是黃金寶座。自打她出生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精純的黃金,若是摻些重鑄一下,那該是多少錢兩呀!她道:「我看見黃金寶座了,你快上來。」
老三拾起雙刀,朝前方邁開步子,他強忍雙眼的劇痛,每走一步都有鮮血滴落在地上。地上竟開始燃燒,他的血液絕非凡物,顏色都比凡人鮮亮許多,好像熊熊燃燒的烈火。
安楠說:「繼續朝前走,大約二十步,走得
第六十章上古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