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沒用多久就走到了劍道館前面。
一個儒家弟子對着眾人拱手道:「劍道館灑掃已備,恭迎公子和各位貴賓。」
眾人走了進去,扶蘇直接上座。
劍道館到處都是綠色的光芒,地板上的石磚也是綠色,無數的輕紗掛在房梁和地面相連接,看着美輪美奐,又不失淡雅。
李軒和李斯趙高楚南公還有公孫玲瓏在扶蘇的右手邊,後面站立着六劍奴,齊魯三傑和一眾儒家弟子在左手邊,也是齊魯三傑落座,儒家弟子站着。
李軒進來之後就有種感覺,中間好像站了一個人,好像又不在,李軒運起鬼谷破幻術,在中間果然看到了一個人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扶蘇落座後對着趙高問道:「趙府令,你剛才說大師人已經到了,現在何處?」
趙高對着扶蘇拱手道:「稟公子,她早已在這裏了。」
扶蘇訝然道:「在這裏,那為何?」
扶蘇話音剛落,一個太極圖出現在了中央,上面冒着藍紫色的霧氣,看上去有些虛幻。
「世間無我,處處是我。」
一陣縹緲的聲音傳來,纏繞在眾人的耳中,仿佛仙音一般讓人迷醉,卻又不敢妄想。
一個俏麗的身影在眾人眼中慢慢浮現了出來,用的正是道家的至高心法,和光同塵。
來人一身水藍色的衣裙,肩膀和小腿膝蓋露在外面,雖然年紀不大頭髮和眉毛卻早已花白,不似少女,正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
曉夢繼續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話音剛落,周圍的霧氣慢慢消失不見,只留下曉夢站在場中。
眾人都相繼站了起來,對曉夢示以尊重。
李軒用望氣術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小宗師,這裏越來越不好混了,同級別的越來越多,而且都這麼年輕。
曉夢似乎察覺到了李軒的窺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李軒一眼。
兩人的心中都有同一個想法:「是個勁敵。」
不過雖然李軒很在意,曉夢倒是不會很在意。
扶蘇也站起身道:「曉夢大師。」
「這是人是鬼啊?」
「不要胡說,這是道家天宗的掌門。」
「天宗掌門怎麼會是一個年輕女子?」
「不對,鬼谷先生不也是一個年輕人麼。」
扶蘇對着曉夢道:「當年孔子拜訪老子,讚嘆其猶龍邪,世人以為只是謙遜之辭,今日一睹曉夢大師風采,方知是肺腑之言。」
曉夢淡然道:「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那是孔子的境界未到而已,否則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公孫玲瓏對着身邊的楚南公低聲道:「這個小丫頭是誰,怎麼如此狂妄?」
沒等楚南公回答,伏念就對曉夢拱手道:「曉夢前輩,儒家伏念有禮。」
李軒也跟着拱手道:「鬼谷子見過天宗掌門。」
曉夢先是衝着李軒點了點頭,回禮道:「見過鬼谷先生。」
可是她對伏念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道:「荀況為何不來?」
李軒自動和百家掌門還有輩分最高者同輩,否則就是蓋聶和衛莊在輩分上都低了曉夢一頭。
曉夢的輩分也一樣,和荀夫子同輩。
按說李軒本來也高伏念一輩,只不過李軒沒那麼糾結而已。
伏念淡然道:「師叔早已不問世事,我們晚輩也不好勉強他。」
楚南公這個時候轉身對公孫玲瓏解釋道:「三百年前道家因為對道的理解不同,分裂為天宗和人宗,一直爭論不休,這位曉夢大師就是這代的天宗掌門,所以你不要看她年紀輕輕,其實輩分很高,深不可測。」
公孫玲瓏瞭然道:「那個逍遙子不就是人宗掌門嗎?這麼說來他們兩個是對頭咯。」
楚南公點了點頭道:「天宗人宗分裂之後,爭奪的焦點便是那把祖師傳下的雪霽,雙方約定每五年比試一次,勝者即可執掌雪霽。」
扶蘇對着曉夢道:「曉夢大師,請上座。」
曉夢沒有說話,向着李軒和李斯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走路的時候如縮地成寸般,和李軒的走法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