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急了,對着窗外連開了數槍,又將暴徒們逼得退開了。
大家趕快扑打屋內火源。
小的、散落的還好說,堆積在窗戶下的棉被,卻把窗簾和地毯等易燃物都點着了——火勢太猛,一時讓人無法靠近。
幾名戰士找來木棍,要把那些棉被挑出去。
蒲英和藏族接待員則蹲在牆角,想辦法把地毯卷過去,以阻斷火勢蔓延。
「嘩啦——嘩啦——」
突然,兩道白練分別從窗戶的側邊,潑進了屋內。
「呼——」地一下,地下的火焰突然竄起老高。
正在旁邊滅火的兩名戰士猝不及防,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全被火點着了。
是汽油!
「脫衣服!打滾!快!」大家你一聲我一語地幫着出主意,你一下我一下地幫着扑打。
沒等戰士們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外面「嘩啦嘩啦」又是一波汽油潑了進來。
「離開窗戶!把桌子推過去!」
蒲英一邊叫喊,一邊衝到剛才和他說話的警官身邊。
她的手搭在了警官握槍的手腕上,不容拒絕地說道:「同志!把槍給我!」
那警官一回頭,看到了一雙瞳孔里折射着熊熊火光而顯得分外明亮的黑眸。
聯想起這個短髮姑娘剛才那利落的身手,警官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也沒有問一下就鬆開手,把槍讓給了蒲英。
「你去救人!」蒲英一把接過槍,跳上了桌子。
「好!」那警官也沒廢話,轉身去幫戰士們滅火了。
另一位警官看到這一幕,有點詫異,剛想開口詢問,眼角餘光卻發現窗口的光線一閃。
隨後,一連串的聲音接連響起。
砰!咚!嘩啦!砰!哎喲!
窗口的一系列變故,看得這警官眼花繚亂的。
原來是蒲英在暴徒再一次想潑汽油進來的時候,連開兩槍——第一槍打破了汽油桶。讓汽油大多潑在了窗外;第二槍正中窗外那人的手,讓他抱着手逃跑了。估計,另一邊想要潑油的人也給嚇跑了。
「好槍法!」儘管身在火窟,警官也不禁贊了一聲。
蒲英卻依然警惕地看着窗戶。不讓外面的人再偷襲成功。
大概是震懾於剛才的快槍,窗戶外一時半會兒,沒人再敢過來了。
屋裏的人抓緊時間清理着屋裏的火源。當他們用木棍挑着棉被要往窗戶外推的時候,欽澤師父突然喊了一聲:「不好!門口!」
大家一回頭,果然見到鐵門下的地面。出現了一大灘面積越來越大的液體。
不等他們採取行動,「呼——」地一下,那液體上就騰起了火焰。
蒲英的牙齒不禁緊緊咬住了下唇,對手的毒計真是層出不窮!
要說外面的暴徒沒有人指點,打死蒲英,也不信!
屋裏的人一時都有些發愣。
只有那名藏族服務員本能地搶過最後一條棉被,蓋到那片已經燃燒起來的汽油上。
火焰雖然暫時被壓下去了,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外面的人一直往裏面灌油,這條棉被是不抵事的!
一直被大家護在最裏層的欽澤,忽然站了起來。「衝出去吧!總比燒死在這裏好!」
困守房間,到最後確實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外面那麼多暴徒,大家怎麼衝出去啊?
如果是只有蒲英一個人,憑着手中的槍,倒是有可能衝出去。
但是,欽澤、陳博他們怎麼辦?
尤其是陳博,被外面的暴徒抓住了,肯定會被點天燈,不然也是被打成肉醬。
房間裏的火很可怕,但是外面的人更可怕!
蒲英猛地在站直了身子。大喊了一聲:「不能出去!」
等眾人都看過來時,她才放緩了語氣說道:「至少,現在不能出去!大家再堅持一會兒吧!武警應該快到了!」
「是啊,咳咳……他們。咳咳,快到了!」一名警官邊說邊咳嗽起來。
這屋裏已經充滿了灼熱的濃煙,就算沒被火苗燒到的人,也開始被煙熏得眼睛難受,呼吸也困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