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安靜了。」一直冷眼旁觀的江央多吉,走過來問道:「她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你就別逼她了!」才仁保護性地將蒲英摟得更緊了,「她頭上有傷,逼急了她會頭痛!」
「頭痛?餵——」
江央多吉蹲下身子,馬鞭拍打了蒲英的肩膀一下,「痛得厲害嗎?要不要吃點止痛藥?」
蒲英的身子一震,意識這才從認出仇人、又眼看着仇人離開後的精神崩潰中,完全清醒過來。
「不用了!」
冷冷地回了一聲後,蒲英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一直靠在才仁的懷裏,還無所顧忌地哭濕了他的肩頭後,頓時感到尷尬起來。
她掙扎一下,推開才仁,自己坐直身子。
才仁見她比剛才平靜多了,便也順勢鬆開了她,自己卻又抬起頭瞪視着江央多吉,「三哥,你別又想給她下藥!」
江央多吉生氣地說:「餵?我可是一片好心,看她頭痛才……算了,不領情就算了!你過來,和你說點正事——」
他將才仁拉到了一邊,背着蒲英說道:「剛才你也聽到了,外面搜捕我的風聲很緊,連駐守拉薩的解放軍王牌54旅都出動了。我雖然不怕他們,但也沒時間讓她慢慢回憶了。早上說的五天期限,不算了!我現在最多只能給你……嗯……」
沉吟了一會兒,江央多吉最後說道:「兩天!兩天之內,你讓她回憶起前世!不行的話,把她交給我,讓我來!」
「兩天時間怎麼夠?」
「如果你沒辦法,那就按我的辦法來!」江央多吉很強硬地堅持。
「三哥——」才仁忽然放軟了口氣,「我求求你,放過蒲英,好嗎!你不就是想要古格寶藏,想要錢嗎?我可以將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轉讓給你。換她一條命!」
江央多吉的心裏不禁一動:才仁堅贊的父親是甲日家族中最擅長經商的,在印度開有幾家大藥廠,在歐美也購置了很多房地產。他們那一房就只有才仁堅讚一個男性繼承人,雖然他還沒有正式接班。但是目前名下擁有的股份和產業的價值應該也在千萬美元以上。
這些財富,和一個古國的全部寶藏的價值比起來,雖然也算不得什麼,但那畢竟是一筆實實在在的、可以立刻變現的財富啊。
既然才仁為了一個女人願意散盡家財,我又何必客氣呢?
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江央多吉哼了一聲,佯怒道:「你以為我是貪財的人嗎?我還不是為了西藏的獨立大業,才費盡心機到處籌劃錢財?還有,你的心上人是個煞星,不但殺了我好幾個手下,還破壞了幾次我的大事。我本來早就該殺了她的,可你說她是前世的古格公主,那好吧,只要她真的是古格公主,並能找出寶藏為她贖罪。我也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繞她一命——如果她不能的話,哼,就算你用錢賄賂我,我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她殺人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先綁架了她,你先殺人的……」才仁還想據理力爭。
江央多吉不耐煩地吼了起來:「你這個笨蛋!現在還有功夫跟我囉嗦?你還不抓緊時間,幫她回憶前世?我跟你說,那就是她唯一的活路!」
遠遠看到江央多吉怒氣沖沖地走開了,蒲英走到才仁的身後,問:「你們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才仁回過身。抬起手,指着不遠處正在毯子上擺放食物的隨從們,「走吧,該吃飯了!」
「別瞞我了。我都聽到了。」蒲英拉住了他的袖子。
才仁猛地頓住身子,低頭凝視着蒲英的眼睛,說:「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是嗎?那這個,算怎麼回事?」
蒲英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兩個手腕上的紅色圓點傷疤,很是顯眼。
才仁握住了蒲英的手。歉疚地說:「再不會了!相信我。」
「我相信你!」蒲英反握了一下他的手,神色平靜地說:「但我不相信他!兩天之後,如果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想我一定會死在他手裏的。」
才仁的臉色一變,緊張地說:「不會的!相信我,這兩天,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你,救我?放我走嗎?」蒲英看了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