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團新訓隊女兵連一排一班的新兵們,已經入伍三天了,還沒見到她們的班長。
別班的女兵,都有一正一副兩個班長帶着,一起吃飯、出操、訓練、學習、娛樂。
一班的女兵,卻只有一個副班長倪香帶。
她們常常羨慕地看着別的班「一家團圓」,感覺自己就像單親家庭的小孩一樣。
所有沒見過父親的小孩,都會在心裏將他想像成一個英雄。一班的小新兵們,不自覺地也有這種情結。
尤其是看到門口上鋪那個疊得有稜有角的、仿佛長着骨頭一樣的豆腐塊,她們就不自覺地幻想着班長的模樣,一定也像這個被評為全連樣板的內務一樣,擁有最標準的軍人氣質吧?
很快,從倪班副口中,她們知道了不少關於班長蒲英的事跡。
沒想到啊,班長的巾幗不讓鬚眉,超出了她們的想像。
怎麼一名女兵可以在入伍短短一年內,創造那麼多奇蹟?這人該有多厲害啊?
因此,一班的女兵雖然還沒見到班長本人,卻已不約而同地在心裏對她產生了敬畏和崇拜之情。
她們好希望快點見到親愛的蒲班長。
但是,倪班副說,蒲班長有任務,要晚幾天才能回教導隊。
到底是什麼任務啊?上級怎麼會在新兵們最需要班長的時候,把蒲班長調走呢?
新兵們很好奇。
但是一問到這個問題,倪班副就開始搖頭,她們也不好再多問了,倒是看待班長更多了幾分神秘。
這天下午,五點半,一天的操課終於結束了。
連隊帶回到宿舍樓之前站隊,值班排長只說了一句「回去後抓緊時間洗漱,準備開飯」,就解散了。
疲憊的女兵們馬上跟潰兵一樣,摘下了帽子和外腰帶。挪着軟塌塌的腳步,軍容不整地往各自的宿舍走去。
「哎,這才三天,就這麼累了。往後的兩個月可咋混啊?」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熬吧,熬到下連就好了。」
「就怕沒等熬到那天,我就先熬成人幹了。」
「呵呵,那你不是正好減肥了?」
幾名一班的女兵嬉笑着正要走進自己班的宿舍。忽然發現屋內唯一的那張書桌前面,背對着門口坐了一名老兵。
老兵聽到聲音後,轉過頭,看了幾人一會兒,點頭招呼道:「進來吧,這兒是一班宿舍,沒錯!」
本來一邊打量她一邊抬頭看門上號碼牌的幾個人,頓時有點懵了:「你是……?」
那人拉開椅子,起身面向她們說道:「我是你們的班長,蒲英。」
女兵們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因為她們完全沒想到,傳說中的英明神武的蒲班長,竟是這個樣子!
她們幾個堵在了門口,後面的人不明白怎麼回事,頂着她們的後背嚷嚷:「幹什麼呢?好狗不擋道!」
「噓——別鬧!是班長。」
「什麼班長?班長去水房了。」後面的人還誤會她們說的是班副倪香,因為這兩天大家都班長班副地混叫。
「是正班長!」前面的人壓低了聲音說。
「是嗎?我看看,我看看!」
後面的女兵聽說是久仰的班長來了,更着急地往前擠。
但是前面的那幾個人,不知是因為靦腆,還是敬畏這位班長一等功臣的光環。反倒挺直了身子擋住後面的人,自己也抵着步子,盡力和蒲英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這個場面,就好像保鏢正在阻止狂熱的粉絲接近她們的偶像一樣。實在有點滑稽。
蒲英皺着眉,擺了擺手:「你們都進來啊,堵在門口乾嘛?」
「哦,哦。」門口的人這才有點清醒了,勁一松,就被後面的人沖了進來。
女兵們一擁而入。又馬上站住了,好奇地打量着蒲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蒲英很快轉過身,背對着她們坐下,淡淡地說:「該幹嘛,幹嘛去!一會兒就要開飯了。」
女兵們相互看看,有的還吐了吐舌頭,都感覺這蒲班長有點冷,一點沒有第一天剛來時倪班副噓寒問暖的熱情。
但她們還是四下散開,收拾、洗漱,忙着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