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佳佳在蒲英的幫忙下,從小河河灘上撿來很多鵝卵石,在那片空地上擺出了個飛龍造型——參考的是臂章上的圖案。
石頭有紅、白、青、黑、花等顏色,路佳佳在排列時注意了交錯搭配,所以圖形的線條也就成了彩色。臂章上的金龍,也就變成了彩色龍,威武的感覺略有減退,並有了些卡通萌龍的感覺。
蒲英看了也不禁笑起來:「你這是用我們的菜地練十字繡啊?」
「嘿嘿,還可以吧?」路佳佳指點着自己的傑作,有些得意。
確實,站在高處的山坡上看這條彩色飛龍,還是蠻特別的。
蒲英的興致也來了,她忍不住說;「乾脆我們把下面的雪山,還有飛龍師的標識也都擺出來。等苗苗回來了,讓她拍下來留個紀念吧!」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路佳佳見她不再愁雲滿面,也很開心地笑了:「那我可得好好擺了!」
她倆又開始在河岸邊搜尋起合適的石頭來。近處的石頭已經差不多用完了,她們便順着小河向外走去,遇到合適的石頭就撿起來,攢多了就在河邊堆成一堆,等一會兒返回的時候再帶走。
很快走到了小河與一條山澗交匯的地方,這裏已經靠近軍營外圍牆了。兩個人在這裏撿了一會兒,又發現了不少顏色漂亮的石頭,都挺高興的。
忽然岸邊有人大聲喊道:「哎,你們兩個女兵,在河裏幹什麼啊?」
抬頭看去,岸上有三個人。
喊話的人是個老頭,笑容和藹,看相貌有五十多歲了。頭髮已經花白了,但卻像新兵一樣理得很短,身材看上去還很結實,總體感覺還是挺精神抖擻的。
和他並肩而立的一人,也是個老頭,頭髮雖然還比較黑,但大概是人更瘦一些的緣故,臉上皺紋似乎比較多,表情也比較嚴肅。
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拎着個手提包,穿着軍便裝。
兩個老頭倒是沒穿軍裝,但是他們的舉手投足和說話語氣,都流露出濃濃的軍人味道。
蒲英拿不準該稱呼他們什麼,只得含糊地答道:「我們在撿石頭啊!」
那個瘦老頭一聽,奇怪地問:「撿石頭?誰給你們的任務?」
他這一開口,蒲英就聽出來了,這不是孫副政委的聲音嗎?
她雖然沒有見過副政委本人,卻早從電話錄音中熟悉了他的聲音。
這位孫副政委資歷挺老的,在師黨委中是負責紀檢工作的,一向不怎麼出風頭,很多戰士都沒見過他。據說他的任職年限也快到了,是位即將退休的師首長。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位首長。
蒲英立刻拉着路佳佳,跑步到兩個老頭面前,立正站好。
迅速整理了一下軍容後,她衝着孫副政委很正式地敬了一禮:「報告孫副政委!師屬通信站戰士蒲英,師部醫院戰士路佳佳,正在利用午休時間撿石頭……塑造飛龍圖標,請首長指示。」
路佳佳一聽是副政委,也慌慌張張地跟着她敬了個禮。
那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被蒲英嚴肅的表情和莫名其妙的報告詞給逗笑了,「哈哈,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孫副政委嚴肅的臉上也不禁掛上了笑意:「你是話務兵?聽出我的聲音了?」
「是的,首長。」
「不錯,基本功紮實。對了,你說的那個飛龍圖標是怎麼回事?」
蒲英簡單地說了一下。
又是白髮老頭先說話:「聽上去挺有趣的!老孫,順路看看去?」
「行啊!就知道你這個老頑童,碰到這種事是不會放過的。」孫副政委笑了笑。
蒲英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不停打量那位白髮老頭。
很快,老頭發現了她的注視,「你老看着我幹什麼啊?」
蒲英沒有怯場,坦白地說:「我是在想,不知道首長是師部哪個部門的?」
「我不是你們師的,也不是什麼首長,只是你們孫副政委的一個老朋友,路過這裏,就來看看他的。」
「這樣啊,怪不得我聽不出來您的聲音呢。」蒲英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自己的耳功有問題。
老頭聽了她的話,卻很感興趣地問:「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