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玲玲考完的當天就「病」了,第二天也壓床板不起。
上午,別的女兵都去上班了,女兵宿舍樓道里一片安靜。
得到特許不用值班的蒲英,輕輕推開了惠玲玲的宿舍房門,坐到了她床旁的椅子上。
聽到動靜後,蒙着頭的惠玲玲拉開被子一角,發現是蒲英,手裏拿個杯子坐在自己對面。
她立刻蒙上被子,翻了個身,瓮聲瓮氣地說:「我不喝水!」
「誰要給你喝呀?」
蒲英嗤地一聲輕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還故意發出很大的「咕嚕」聲。
惠玲玲再次拉下被子,半撐着身子坐起來,瞪着蒲英氣惱地問:「那你來幹嘛?」
「聽說老兵病了呀,我是特意來慰問一下的。沒想到,老兵你的火氣這麼大,看來病得不輕啊!」
惠玲玲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半響才忍住了怒氣,冷冷地說:「我病了,想好好休息,請你出去!」
蒲英卻平心靜氣地說:「我只說幾句話就走。」
惠玲玲無奈地倒下,這次倒也不再把被子蒙上了。
室內很安靜,可以聽到樓下院子中軍官走動和說話的聲音。
等外面的人走遠了,室內外都完全安靜下來之後,蒲英才緩緩開口說道:「惠玲玲,上次考核你大失水準,其實是裝病吧?你別否認,要知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惠玲玲哼了一聲,翻個身,面朝向床裏面,也不說話。
蒲英並不在乎她的冷淡,繼續說道:「你的目的,並不難猜。一個是出國軍演,雖然風光,但是吃苦受累半天,最後估計也就是個集體嘉獎。另一個則是拿了名次就會立功受獎的全軍專業比武。當這二者發生衝突時,你選擇了後者!這個選擇。雖然自私,但是我也能夠理解,蘇班副也能理解。但是,我們不能理解。也不能容忍的是,你為什麼把王班長坑了?」
「蘇曉陽?她怎麼知道的?」惠玲玲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有些害怕。
「不止她知道,班長也知道了!」
這句話更是讓惠玲玲的身子劇烈地一震。
她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但是和蒲英飛快投過來的凌厲目光一對上,又瑟縮着後退了一些,將被子重新裹在了身上,然後低頭問道:「那,班長知道了,她說了什麼?」
蒲英看着她,一時沒說話,想起了蘇班副轉述的情形。
蘇曉陽考完試回到站里不久,就陸續在自己的悄悄話小鐵盒裏發現了幾張匿名的留言。不過,根據筆跡和口氣。她也基本上猜得出來是哪幾個女兵留的。
她們有的是和惠玲玲住一個屋的,曾經發現她在偷偷訓練;有的和惠玲玲關係不錯,聊天時聽她流露出想參加專業比武大賽的意思。
惠玲玲在演習選拔時的大失水準,讓這幾名女兵心中充滿懷疑;之後王班長因此放棄軍校的事情,也讓她們對惠玲玲很有意見。但是顯然,這幾個人出於種種原因,不願或是不能站出來揭發惠玲玲,所以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將消息透露給蘇班副。
她們不告訴領導,也是覺得沒有證據;不告訴王班長,則可能是在班長的積威之下。怕她知道情況後,會直接拍死了惠玲玲。
蘇班副為人相對溫和一些,不過有職務和兵齡的原因,女兵班除了王班長。大概也就只有蘇班副能壓得住惠玲玲。
這幾個知道點內情的女兵心裏大概還是不希望惠玲玲倒霉的,但是不說來又覺得對不起王班長,這才選擇了「悄悄話」的方式。
蘇曉陽接到了紙條,但是通信營很快拉出去野訓,她一時沒搞清楚情況,更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也就沒有聲張。
不過,她暗中囑咐幾名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女兵,在高原上注意觀察惠玲玲的表現。
當聽說惠玲玲上了高原後,就變得特別「勤學苦練」,並且業務能力突飛猛進後,蘇曉陽終於有了七八分把握。
她馬上給還在軍區集訓的王雨盈打了個電話,告知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王班長聽了電話後,久久沒有說話。
蘇曉陽在電話里焦急地說:「班長,你趕緊回來吧,找找人!比如,求求常師長,把那個保送軍校的名額再要回
068章 站直別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