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賜婚的消息也很快傳遞到李木臣的耳中,為了感謝景帝如此厚愛,他也被召見進宮了,隨即謝主隆恩,一時之間氣氛如此熱鬧,可是也有幾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賜婚?!
楚殤低頭喝酒,只希望用酒精開始麻痹自己的思緒,因為他不願意看見連翹臉上十分為難又裝着很高興的神情,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連翹在用另外的一個方式懲罰自己,同時也在懲罰他,可是這一切難道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嗎?
許天驕看一旁的楚殤一直低頭喝酒,有些不解,隨即悄悄拉了他一下衣袖,道:「你怎麼了?」
楚殤此刻已經喝完一杯酒了,隨即又要倒一杯,可是一旁的許天驕卻覺得不對,隨即攔住他繼續倒酒的手,楚殤的手一頓,傾瀉而出的酒水突然撒了一桌子,這原本沒有什麼,可是一旁的連翹已經被安排就坐了,而連翹的身邊正是皇上賜婚的李木臣。
連翹看了一眼旁邊獨自飲酒的楚殤,而這個時候李木臣卻給連翹倒了一杯清茶,他剛剛遞給連翹,卻看見連翹猛然起身,這一舉動嚇了李木臣一跳,可是連翹已經站起身來,現在什麼都不做也不好。
許秋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道:「連翹丫頭?你怎麼了?」
連翹站在這裏十分窘迫,她手裏面死死捲起的手帕卻在袖子中彷徨無措,不管是在哪裏,身在何處,只要看見楚殤發生了什麼狀況,她都想要上前為他擦拭趕緊身上的酒漬,可是現在站起來卻再也沒有為他打理一切的身份了。
田靈兒卻坐在尊位的旁邊,也看見了下面的一幕,不禁皺眉,朝着連翹的方向暗自搖頭,示意她既然這一步已經走出來了,就不可能回頭了。
連翹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情不由衷,身不由己呀。
許秋水卻看向一旁站起來的連翹,有些不安,心中像是喉嚨卡了一根刺一樣,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丫頭,可是她卻看見了楚殤不一樣的神情,她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所有人這個時候都看向連翹的時候,卻突然聽見李木臣爽朗的笑了一聲,隨即出列,對着尊坐上的皇上和貴人盈盈一拜,道:「哦,是臣唐突了,不知道連翹不喜歡喝茶。」
許秋水卻掩袖笑了起來,沒想到這李木臣居然是這樣的人,雖然他中意連翹但是兩個人現在畢竟是正是場面的第一次見面,他就如此關懷他,許秋水卻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下面的李木臣,隨即對着皇上道:「感情是他們小兩口還是十分恩愛的。」
李木臣突然出來解圍,也徹底解開了連翹剛才處在的尷尬境地,連翹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突然手上一暖,卻是李木臣拉着她又坐了下來,隨即他那雙手卻沒有離開,而是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沒事的,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看在田靈兒的眼中卻是格外的欣慰,畢竟她沒有做錯,也許連翹就應該認清眼前的事和人,也許換個角度,她的人生也會有所不同。
楚殤卻依舊雙手攥的死死的,全因為太后的一句「小兩口」三個字刺激到他了,內心的不甘與痛苦全然成為酒精的麻痹斷點,讓他徹底的淪陷了,而今天的一杯苦酒卻是他親自釀造的,已經無法回頭了,楚殤轉頭看向一旁,卻看見連翹和李木臣雙手相握的那一瞬間,他的一顆心已然碎裂,疼痛侵襲全身。
連翹因為剛才的尷尬,又因為李木臣對她的照顧有佳,她也開始對這個男子引起了注意,隨即看向他,卻看見李木臣一雙含笑的雙眸仿佛天上的明月,皎潔和純淨,似乎是山泉一般,竟然看着那麼舒服,可是她卻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文狀元卻對自己情有獨鍾,是了,她應該不明白,因為她的一顆心已經權權交付給了另外一個人,又怎麼會了解李木臣跟她其實是一樣的人,只不過愛着的人心不在自己身上罷了。
李木臣卻把手收了回來,一心只在一旁的一道菜上下功夫,那是一條清蒸鯉魚,鱸魚上面青絲一般的蔥花和胡蘿蔔絲就像是點綴上面的翠玉一般,十分好看,李木臣卻把上面的青蔥調撥開來,唯獨露出魚肚子上面的嫩肉,然後十分小心的把魚肉布菜在碗碟裏面,生怕鮮嫩的魚肉裏面有魚刺一般,他挑的認真,卻沒有忽略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連翹,此刻他的內心是十分溫暖的,第一次,心動。
連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