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幕府的掃蕩收效越來越大,玄陰教的人終於意識到這個看似隨意的身份證明,實際上內有乾坤。雖然他們依舊不知道天幕府是用什麼辦法把他們篩選出來,但玄陰教已經開始鼓動百姓進行對登記註冊的對抗了。
熙和的斜陽灑滿大地,十月的荒州開始顯出了一絲荒涼。荒州偏南地域,這裏有着廣袤的平原。這個時代的人們追尋着土地的步伐,哪裏有土地,他們就往哪裏匯聚。
遠遠的望去,連綿不斷的農田整整齊齊。無窮無盡的炊煙渺渺升騰。德池縣縣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過屬下遞來的水兇猛的喝了一通。
這裏是他的管轄,也是他最為得意的政績。他在德池縣幹了三十年,從中年才子一直干到現在暮暮老人,他為了德池縣付出了一輩子,也受到了德池縣百姓的愛戴。當地百姓,只要一提到德池縣令金康無不豎起拇指稱一聲好官。
早些年,金康也有着入住京城封侯拜相的野望,但隨着年歲的增大,心智的成熟,對升官的野望也漸漸地放下。現在的他想法中,治理一國與治理一地是一樣的。同樣是為百姓謀福祉,何須在乎權柄的大小。
這一次他奉太守府之名為治下百姓辦理戶籍和身份證明,其他各縣都是舉步維艱,唯有他金康治下無比順利。他也是最早完成城鎮戶籍辦理的而現在,他帶領着屬下親自前往鄉村進行上門辦理。也許做完這一次,他該向朝廷請奏告老還鄉了。
想到家裏剛剛誕下的大胖孫子,金康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幸福的笑容,快速的將手中的半個麵餅吞下,緩緩的站直身體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我們走吧,前面還有五個鄉村等着我們去登記呢,等忙完了這裏,我們管轄內就差不多弄完了,到時候放大家三天假!」
「多謝大人,大人您慢點!」手下的衙差連忙躬身謝道,看着金康有着僵硬的身體,急切的上前攙扶。
「哎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想當年我剛來的時候,用這雙腳走遍了德池縣所有鄉鎮都沒感覺累,現在就這麼走了半天兩條腿都已經不聽使喚了……」
「大人哪的話,您還是老當力壯的。」衙差連忙賠笑的安慰道。
剛過午時,但鄉村之中的炊煙依舊渺渺的升起。農家為了省一口吃的,一般一天只吃兩頓。只有到了農忙的時候為了保證體力一日三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一個村莊門口,村莊的門口擺着兩個巨大火盆,裏面堆積着厚厚的煙灰似乎才剛剛燒完。雖然村中炊煙渺渺,但村裏頭卻不見人影。
金康有些好奇,疑惑的看着周邊的隨從,「這個村我記得叫福來村,以前好生熱鬧的,但現在看起來為何如此的沉寂?難道都去田裏忙了麼?」
「現在是農閒時間,哪有什麼可忙得?看着家裏炊煙渺渺,也許大家都在家裏做飯呢……」
「什麼人?」衙差的話音還沒落下,一聲暴喝突然間的響起。剛才還沒人的村頭,閃電般的躍出四五個人對着金康一行人大聲喝道。
當來人看清金康一行人的裝束之後紛紛一愣,兩忙收起手中的傢伙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金……金大人,您……您怎麼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為何一見到我們就如此提防,這裏地處開闊,一路平川,既沒有山林盜寇,也沒有野獸猛物,但你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做什麼?你們的里長呢?」
「金大人,草民,草民在此,草民在此」隨着話音傳來,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漢子遠遠大大步跑來。臉上雖然帶着獻媚的笑容,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陰鬱。來人來到金康面前,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是我們村祭祖之日,為了不讓他人打攪,我們這才安排了人在村口巡邏,這是我們村的風俗,大人請不要見怪。大人,您日理萬機今日怎麼有空來福來村的?有什麼事請大人儘管吩咐,我等絕無二話。」
「事倒沒什麼,前幾天我命人來各個村轉告,所有人都必須辦理戶口身份證明難道你們不知道?限時半個月,但是你們村竟然沒一個人前來辦理。現在倒是問本官為何而來了?」
「這……」來人眼珠猛轉,轉瞬間一拍腦袋露出一臉獻媚的笑容,「大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