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御書房內,莫無痕安靜的坐在台前批閱着奏摺。緩緩的抬起頭輕輕的喝了一杯參茶,看着眼前那一張空空的座椅有些發呆。
這張椅子不是楚源的專座,任何被請入御書房的文武大臣都坐在這張椅子上與莫無痕商討國家大事,但唯有楚源,讓莫無痕最為想念。
但現在已經兩個月了,楚源去了離州,連個音訊都沒有就消失不見。
「誰在外面?」突然,莫無痕威嚴的聲音響起傳出御書房。
「啟稟皇上,是奴才水蓮!」
「水蓮啊進來吧!」
御書房打開,一身漆黑官服頭戴高帽的老人滿臉堆笑的踏入御書房。剛跨過門檻,老人便撲通一聲趴倒莫無痕的案前。
「奴才陳水蓮叩見皇上,皇上萬福」
「起來吧!」莫無痕漠然說道,「水蓮有什麼要啟奏的麼?」
陳水蓮緩緩的站起,看起來如此的弱不禁風。但誰又知道,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太監卻是執掌與天幕府齊名的鏡天府大都督?
陳水蓮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本奏章,恭敬的遞到莫無痕的案前,「這是鏡天府今夜剛送來的奏本,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離州武林盟盡數殲滅,整個離州武林十不存一。皇上只需一聲令下就能輕易收回離州武林,管控離州所有武林人士……」
莫無痕抬起頭,漠然的看着陳水蓮如菊花一般的笑臉,眼神平靜也沒有一絲的笑意。
陳水蓮看着莫無痕的臉色,頓時收回了尷尬的笑容,「皇上……難道……您不高興?」
「離州武林盟是九州武林第一個成立的武林盟,如今他們被打散了自然免去了朕的心頭大患!但是,水蓮啊……你身為鏡天府都督,眼光要長遠不能只顧着眼前。
離州武林盟高手死傷殆盡,但這卻也在消弱了我大周皇朝的武力。離州武林盟不僅僅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但同時也是我大周的子民。如今……離州武林盡廢不知要過多久才能恢復元氣!這一點,你就比不上天幕府。就連一個總捕都知道朝廷在收復離州之後需花多大的力氣恢復離州的民風,而你的奏摺上面卻只有可喜可賀四個字?」
「是……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愚鈍……」陳水蓮順勢的再次跪倒在地惶恐的說道。
「算了,你自幼進宮服侍了三代君王,自閉於皇宮禁內眼光短了點也屬正常,朕也沒有責怪你。你下去吧……」
「是!是!屬下告退!」陳水蓮躬着身體緩緩的倒退,一直退出御書房關上了房門才直起了身體。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總捕?寧月麼?哼!」
接近年底,諸事繁忙。寧月在看完沈千秋遞過來的各堂口年終報表之後又要制定來年的計劃。
武林中人,無非為名為利,而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利。成名也是為了更方便的獲利。各門派平日廣收弟子光大門楣,而各個獨行俠也都是為了創出一番名聲好開宗立派。
這些就是武林中人最初心的主旋律,各方利益相互碰撞摩擦產生了衝突,而衝突最後爆發成仇恨。經過無數年的糾纏形成了江湖的愛恨情仇。
但現在,江南武林已經連成整體。沒有了獨立在外的勢力,也沒有了孤獨的俠客。就算有,很快也變得沒有。那麼這直接暴露了一個問題,支持着武林發展的愛恨情仇沒有了,整個江南道武林竟然茫然的失去了方向。
門派勢力沒有了綠林好漢給他們刷聲望,刷財富。獨行俠沒有一戰成名,甚至行俠仗義的機會。到了年底,大家開始展望來年做什麼,但突然間發現,對來年竟然失去了目標和期待?
「這怎麼可以?」寧月輕輕的放下沈千秋送來的調查報告,臉色嚴肅的說道。
「盟主,老夫也覺得此風不可漲!如果大家都這樣想,那我們這江南道武林盟還不如不成立。至少那時候大家還會為了仇恨利益而拼命。
現在你看看……幾大宗門還好,他們需要培養弟子,督促弟子習武。而那些散落的小門小派和獨行客,要麼想着離開江南道闖蕩九州,要麼就守着自己一畝三分地遊手好閒。這樣下來別說他們日益精進,修為不倒退已經是奇蹟了。」
「你看看這個……」寧月緩緩的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