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金余同氣勢累計到頂端,在金余同正欲出手一舉擊殺寧月一行人的剎那之間。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雷。
雷聲陣陣,如滾動的車輪一浪連着一浪。腳下的鏡湖也在聲浪中微微搖曳,而金余同錯愕的表情卻定格在了臉上。
那聲音很遠,至少也隔着十里距離。但就算隔着這麼遠,聲勢動靜卻依舊如此的攝人心魄。就算雷聲,也可能這麼的巨大,只有雷暴的聲響才能帶着如此強烈的煌煌天威。
「這是什麼?」金余同茫然的問道,直覺告訴他,這個動靜和寧月脫不了干係。
「般若山……塌了!」寧月淡淡的說道,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被金余同的氣勢招引來的雲層突然的裂開了一絲細縫。一道金色的陽光從雲層中灑落,照在寧月的臉上。
「般若山?塌了?怎麼塌的?怎麼可能……塌了?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你……到底做了什麼?」突然,金余同凶厲的轉過臉,那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邊與余浪對峙的韓章。
「是你?」
一道劍光憑空出現,仿佛跨越了時間長河。在視線定格的瞬間,劍光已經從韓章的身上穿透而過。那一劍,帶着金余同無窮的怒火,那一劍無法抵擋。
「不要」眼前的一幕仿佛擊碎了余浪的心,眼眶欲裂的瞬間,眼角的清淚已然滴落。視野定格在一劍穿胸的那一刻,也定格在韓章茫然的眼神之中。
「噗」韓章的身體爆碎,化成漫天的水霧。水花飛舞,如雨點一般打落鏡湖。
「額?」余浪的瞳孔猛然一縮,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迷茫。爆碎的身體顯然不是韓章,眼前的人只是水化成的虛影。
「哎呀,余浪你哭了啊?原來老子在你心裏這麼重要?」韓章的聲音在余浪的耳邊響起。在余浪的身後。突然緩緩的升起一個水柱,水柱流淌,現出了藏在水柱中間的韓章。
「那只是老子的水分身而已!」
「混蛋,你耍我?等完事之後你別跑。」余浪嘴裏雖然說得兇狠,但眼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韓章還是韓章,自始自終都沒有變。
「你們……在般若山體內事先埋了火藥?你們早就知道我的人會去?你們……」金余同似乎在詢問寧月,但又似乎在詢問自己。他想不明白,所有的計劃都在他的控制之中,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到底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從贏家成了輸家。
「咯咯咯……好玩,有趣!」瑩瑩突然之間笑了,清脆的笑聲仿佛鈴音一般悅耳,「你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你以為寧公子已經落進了你的圈套。但你在做圈套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原本就在寧公子的圈套之中?哎呀,頭好暈,我都快被繞暈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余浪突然也跟着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寧月不會這麼簡單……哈哈哈……金余同,你這次可是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你把寧月從蘇州調來就是為了讓寧月幫你找出被高巡撫藏起來的火藥,可沒想到自己請來的是一尊瘟神啊!
你以為寧月一直在你的手心裏蹦躂,卻不知道自己其實也在寧月的手心裏蹦躂!哈哈哈……在寧月挖的坑裏挖坑,等着我們跳?你真人才啊!」
余浪的話仿佛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的金余同滿倆生疼。金余同只感覺腦海里千軍萬馬在奔騰,只感覺滿腦子的圈圈在不斷的旋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十萬個為什麼策馬揚鞭。腳下一陣踉蹌,金余同不禁悶哼一聲倒退了一步。血紅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寧月,仿佛地獄裏爬出來嗜人的魔鬼。
「從我到金陵開始,我的每一步動作都在你的監視之下。我的每一個發現都是你有意無意的引導,我就像一隻蟲子在你的掌心蹦躂。不得不說,你果然老奸巨猾!但是,你哪來的自信可以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
「不可能,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自始自終我都在幕後,我從來沒做過什麼,我不可能留下破綻……」
「就是因為你做的太少了!」寧月突然打斷了金余同的話,手指微微勾起,琴弦被緊緊的繃緊。全身的氣勢猛然間升騰直上雲霄。
天空的雲層急速的翻轉,風聲呼嘯仿佛流淌的江河。嗚嗚
第一百六十三章 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