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月庵,梵音幽幽,好似向天禱告,更像是超度亡魂。無數的香客被請下,又有無數的武林同道向山上趕去。今日是靜夜師太徹底渡入空門,也代表這從今以後蘇州四大門派將少了一個淨月庵,天下佛門將多一個淨月庵。
地藏王殿,上百武林同道靜靜的聽着淨月庵的尼姑們閉目頌經,沒有人不耐煩,也沒有人大聲喧譁。江南失去了江別雲,如今又要失去靜夜師太,對江南武林來說這並不算好事。但靜夜師太是遁入空門對她來說,這是解脫,這是修成正果。
誦經完成,一身月白袈裟的靜夜師太緩緩的走出,她沒有戴僧帽,露着光亮的頭卻依舊美麗,微微嗑目寶相莊重。看着這個樣子的靜夜師太,蘇州武林卻不由的放下了心底的不舍和惋惜。
靜夜師太站在華麗的地藏王菩薩身前回過頭,眼神掃過鶴知章,掃過於百里,掃過丁磊,掃過音緣小姐,掃過江南四公子。每一個蘇州武林有頭有臉的都在,每一個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老朋友都來了。
「諸位同道,吉時還差一個時辰,在此之前請容貧尼做一場法式。」靜夜師太淡淡的說着,緩緩的轉過身在供台上放上兩個精美的陶罐。並緩緩的將兩塊靈牌豎起,一面書着俠骨留香江別雲之靈位,另一面寫着貞烈女俠程潔英之靈位。
「這……」蘇州武林人士面面相覷,嗡嗡的議論聲響起到最後,全部直直的看着靜夜師太等着下文。
「江別雲是貧尼的知交好友,也是諸位的知交好友。無論他最後做了什麼,和諸位幾十年的朋友卻是不假。人死如燈滅,過往的一切就讓他煙消雲散吧。江別雲如若天地難容,就讓他在我這淨月庵受佛法洗禮,早日能往生極樂。阿彌陀佛……」
「哎——非是我等責怪江大俠,而是實在無法接受啊!」鶴知章不由得嘆道,「我也好幾次想去義莊看看他,我和他也是三十年的知交,他到最後走到了這一步我也不信,我想在場的很多人都不信。
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這一切到底為什麼?如今再見到江兄的靈位,我終於明白了。人死了,一切都過去了。江兄是大俠還是大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鶴知章來送你了!」
似乎解開了心結,江別雲的知交好友紛紛上前給江別雲夫婦的靈位上香。這代表着在場的人已經不再介懷江別雲的罪孽,無論如何,人都死了。
「還有人要與江別雲大俠拜別的麼?沒有的話,貧尼要超度亡靈了……」靜夜師太平靜的說道。
「等等——」一聲急切的呼喝,寧月身形連番閃爍,眨眼間飛入地藏王殿,「師太,我沒來遲吧?」
「寧施主來的正是時候,為何寧施主方才沒和於施主一起來?」
「哎——我去追查採花大盜一案去了,耽誤了一些時間。還望諸位武林同道不要見怪……」
「什麼?採花大盜?」
「這天幕府是什麼意思?還不依不饒了?」
議論聲瞬間炸開,寧月卻不聞不問恭敬的對着江別雲的靈牌鞠躬上香。
「寧施主,此事就此為止,採花盜之事就莫要再提了。難道你想讓江大俠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麼?」靜夜師太的養性功夫提高了不少,換做以往,估計她早就拔劍相向了。
「原本的確可以將此事就此了結!」寧月不卑不亢的站直身體直視靜夜師太,「江大俠捨身取義,殺身成仁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縱然身敗名裂也為大丈夫所為,令人敬佩。
但程女俠血染古道,從金陵北上到蘇州流盡鮮血為了什麼?她像一團爛泥爬到天幕府只為求我一件事我不得不答應。江大俠不負天下人,但他負了自己的結髮妻子。」
一番話說的在場鴉雀無聲,哪怕江別雲身敗名裂,但程女俠依舊是大家敬重的俠女剛烈的女中豪傑。如果江別雲的死是死有餘辜,那程女俠的死確實令人惋惜。
「我還是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寧月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說道,「大約在十年前,蘇州隱藏了一個神秘的勢力。他們偷偷的在蘇州開了一個叫天音雅舍的青樓。
青樓是暴利,日進斗金不再話下。但蘇州不是只有一家青樓,要想擠掉其他的競爭對手一家獨大,沒有一點特色自然是
第九十四章 案情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