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飛上船頭,遠處的人聲依舊鼎沸。起伏江河更顯古樸滄桑,不時有幾隻晚歸的海鳥還留戀在江面上捕食。
今天,寧月似乎趕上了好時候。岳繼賢來了,無論是為了給岳繼賢接風洗塵還是岳繼賢犒賞諸君,反正他們正在進行一場盛宴。
寧月小心的潛入一艘大船的船艙之中,這裏也許是白沙堂的宿舍,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汗臭味。常年跑江湖的,別指望他們愛乾淨每天都洗澡。
寧月挑了一件差不多的衣服,再往臉上一抹,不一會兒寧月就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怒蛟幫幫眾。易容術是行走江湖實用的技能,寧月又豈能放過?反正寧月覺得有用的都會學一點,而正因如此,余浪的一身雜學也被寧月掏的七七八八了。
十艘大船並排相連,合在一起為江面巨大的基地,一旦散開便是一艘艘運輸船。怒蛟幫發展了這麼多年早已形成了自己的生存體系。寧月試探的一艘艘大船摸去,每一艘大船都有着其獨有的作用。
就好比寧月最先潛入的一艘是宿舍,第二艘是倉庫,眼前人聲鼎沸的應該是他們的食堂,那個地方寧月沒必要去摸。
一開始,寧月還小心翼翼的,但後來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一路走來,他也見到了不少怒蛟幫弟子出沒。要麼這麼隨意自然的擦肩而過,要麼還會客氣的點一點頭。別說攔下質問什麼的,就是連一句暗號都沒有。
「防護這麼鬆懈……他們就不怕被人一鍋端麼?」寧月疑惑的摸了摸鼻子心底嘀咕的想到。幾乎是大搖大擺,寧月來到了一艘最大巨船之上。
這艘船在船隊的中央,也比其他的大了一圈,無論雕紋還是木頭材質都要比其他的幾艘船好上很多。寧月覺得如果說其中有主船的話,非這一艘莫屬。
而這一艘的守衛,顯然不像其他幾艘。巨船的四周都站滿了職守的怒蛟幫幫眾,氣勢穩健,精氣十足,而且中間這艘船雖然與其他的相連,但視野之中沒有死角就這麼過去定然會被他們發覺。
寧月折回,到倉庫之中掏了一條二十來斤的鱸魚。再次來到床沿邊上,稱他們不注意猛的將鱸魚以暗器手法打了出去。
鱸魚似飛劍一般射入江面,仿佛真的活了過來一般在江水中穿梭。一次越出水面,再一次扎入江水之中。如果讓星羅棋盤的創功者知道蝴蝶鏢的發射手法發射鱸魚,估計會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清理門戶。
「咚」一聲巨響,對面的床沿下傳來了清晰的撞擊聲。
「誰」
果然如寧月猜想的那樣,對面的守衛異常的警覺,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錯過。聲音響起的瞬間三人急速的奔向床沿低頭望去。
「哈哈哈真是一條笨魚,竟然自己一頭撞死在船身上了……」
「咦?還是一條鱸魚?這麼大的鱸魚?快快,撈起來……哈哈哈……真是自己送上門來……」
趁着他們守衛短暫空洞的瞬間,寧月的精神識海如輕煙一般溢出向遠處探去。天涯月,咫尺天涯!一步咫尺,身在天涯。
一步之後,寧月的身體已經踏進了主船,這一刻,寧月才算有了進入龍潭虎穴的感覺。主船之內,巡邏守衛絡繹不絕,越往裏走,越是密不透風。
在接近最內圍的時候,寧月卻不得不停下腳步。無聲無息的到了這裏已經是極限,再往裏走除非是強攻。輕輕的推開側邊的一扇門,這裏是一間華麗的房間。
寧月打量了一眼周圍的裝飾,雕屏玉盞,金鍊珠欄。薄紗帳暖,絨毯含香。這是一間華麗到了極致的房間,反正寧月就算在後世也沒見到那麼土豪的房間。
「難道……這裏是白劍飛的臥室?那賬本會不會在這裏?」寧月眼珠急轉,想到就做瞬間在滿屋子的翻箱倒櫃起來。
房間雖然華麗,但卻真沒有什麼東西,就連床下面的暗艙之中也是空空如也。就像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雖然看似華麗,但卻顯得空空蕩蕩。
寧月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既然內部守衛森嚴,那麼裏面必定有值得森嚴守衛的東西。現在不方便潛入,但到了夜半三更的時候應該還有機會。
迷迷糊糊眼看就要睡着了,寧月的眼睛突然間的瞪得渾圓。依稀凌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