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的殺意凝成了實質,岳繼賢的瞳孔猛地一縮,恍惚間想起了兩天前寧月射來的那一招無量劫指!那種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又一次清晰的浮現在腦海。
按照武學修為,岳繼賢的武功肯定高出寧月。如果岳繼賢能克服死亡陰影放手一搏,寧月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可惜,岳繼賢已經在那一次被寧月嚇破了膽,每次見到寧月看似兇狠但內心早已被恐懼侵蝕。
「你……要……殺……我?」岳繼賢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喃喃的問道。
「你死了,是黑是白不是我說了算?再加上有音緣小姐作證誰會懷疑?不!不只是音緣小姐,整個天音雅舍都會作證你就是採花盜!你說你該不該死?我要不要殺你?」
「咔——」仿佛心中有根弦崩斷了,岳繼賢惶恐的退後一步,「你敢殺我?怒蛟幫不會放過你,我爹不會放過你……」
「說的好像我不殺你你就會放過我似的,當初命人在我胸口捅上一劍的時候就已經註定,將來不是我死在你手裏就是你死在我手裏!沒想到這個時間會來的這麼快……」
「不是的,不是我要殺你……」岳繼賢再次退後幾步,慌張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整個眼孔內已經沒了焦距。
「是誰告訴你我的事的,一年前你是怎麼知道的?」寧月再次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猛然間升騰,殺意凜然直刺岳繼賢的識海。
「司徒冥……是司徒冥……」岳繼賢說着突然撞破窗戶向黑夜狂奔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在黑夜的盡頭。
「哼!果然沒種的啊,這麼一嚇就跑了?」寧月來到音緣身前,伸出手指急點解開了音緣的穴道。手指尖傳來滑膩的觸感讓寧月微微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咳咳……多謝寧公子相救,否則……否則音緣怕是唯有一死了!那……岳公子跑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本來就是要把他嚇走的!這事他也不敢自己說出口,自己釀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吞下。放心吧,沒事的!」
「如果……剛才他不逃走……你是不是真的會殺他?」
「怎麼可能,我還不想死!報仇的前提是仇人死了,自己還活着。與敵人同歸於盡這樣的蠢辦法非聰明人所為!」寧月騷包的裝逼道。
「咯咯咯……寧公子一如既往的風趣!」音緣的臉色再次恢復了紅潤,捂着嘴巴嬌笑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音緣小姐早些休息吧!」
「寧公子要走?」
「小姐天黑之後不接客的,我要不走和那岳繼賢有何區別?」
「寧公子和岳繼賢自是不同的……」說到此處,音緣微微害羞的低下了頭,「音緣可以為公子破例……」
「額!這不好吧?」寧月的心猛地一突,雖然一直被調戲,但從來沒被逼到牆角過。而且寧月一直認為,音緣調戲自己只是好玩,但現在看起來,這是要窮圖匕現了。
「音緣早與寧公子說過,音緣雖在天音雅舍但音緣卻是自由身。音緣命好,才出閣一年就賺到了足夠的錢替自己贖了身。之所以留在天音雅舍還是顧念天音雅舍的養育之恩。
音緣是女子,如今也到了許人的年紀,所求者無非是一良配耳鬢廝磨朝夕相對的日子。閒來撫琴彈唱,興致濃時吟詩弄詞,在桃源仙境共度餘生!
我自幼長於青樓,也熟知男人的脾性。看似人前風光背後卻是骯髒齷齪。音緣長這麼大,所見男子何止千萬也唯有寧公子和江南四大公子算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所以……就算是被寧公子認為下賤也好,音緣今日就是要對公子吐露心跡。」
寧月尷尬的一笑,想不到音緣小姐表白的這麼直接,寧月瞬間只感覺進退不得。
「這不是還有餘浪他們麼?論前程,論家世,他們哪個不是比我好了好幾倍。」
「余公子乃江湖浪子,浪跡天涯非音緣所願,音緣只想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沈公子與鶴公子就更不成了,他們兩人家世顯赫,音緣只是一介青樓女子,就算脫了賤籍也不可能與沈公子鶴公子在一起。至於葉公子……」
「葉兄怎麼了?」寧月看着音緣的表情有些古怪故而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