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裏行間,儘是對十九區上層不作為的深深不滿。
此話一出。
卻無任何人反對。
相反身屬十九區原住民的千餘人,幾近絕大部分用力點頭,深以為然的以行動表達贊成之意。
這些人做出如此判斷也屬情理之中。
先,不說王天賜等人,秦古確實在他們轉移過程中,揮了極大作用,這一點他們個個親眼見證,同時也無比感激。
自個的救命恩人貌似被忽視,當然很容易產生同仇敵愾之意。
其實,這千餘人中有大部分都是參與錢家壽宴的客人,也就是說,大半都為商人出身。
作為商人對利益自然更為敏感。
在他們的想法中,付出了代價,理所當然也應該收穫回報。
最終一點,也是最重要一點。
那就是此時此刻,他們中很多人都對十九區上層有着深深怨言,別的不說,僅派出十名獵手保護他們幾千人安全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對十九區上層所作出的決定,一直心存深深不滿了。
有個機會讓他們藉機表達出這種不滿。
此時不配合,還等何時?
與這一房間裏羞愧氣氛相同的是。
離此地不算太遠的一間巨大監控室內,一群關注着各個安置房間裏動靜的十九區警員與獵手,也幾乎個個臉紅至如猴子屁股般。
被一名外區年青見習獵手如此調侃。
頗令大部分上了年紀的十九區警員與獵手羞愧。
「還傻站着幹嘛?趕緊的,吩咐一個人,拿一批源符去送給這名二區見習獵手少年!」
「即便十九區現在情況再糟,也沒糟到連義務支援者出了力,卻一丁點實質謝意都拿不出。」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十九區還有誰有臉去別的區走動?」
沉默了幾十秒。
一名老者猛拍桌子,以震天響大嗓門咆哮下令。
二十分鐘後。
秦古手裏揮舞着一疊源符,笑得見牙不見眼。
源符揮舞至嘩嘩作響,王天賜直接用手捂耳朵,一副生無可戀的羞愧狀上線,而風劍的眼珠子卻不停轉動着,嗯,一直隨着源符的揮舞軌跡而轉動。
「我錯了,看來十九區上層還是很明事理的,而且也足夠大方,絕對是一個值得人常來的好地方。」
回報到手。
秦古話鋒一轉。
厚臉皮將十九區立馬夸上了天。
似乎之前抱怨者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興奮了一兩分鐘後。
一聲輕咳。
秦古嚴肅嘀咕。
「來,來,來,分源符了,不要急,義務出力者每一個人都有,粗略估計,一人至少可分得十張。」
不等他說完,風劍已於第一時間趕至。
滿臉嚴肅與認真地坐到其身前。
眼巴巴候着。
當然,別外四名少年因此都無比鬱悶。
可結果是,每一個人依舊拿到了秦古平均分配的源符,哪怕是極度抗拒的王天賜,也被秦古將源符不由分說塞入其懷中。
王天賜倒是想拒絕。
可惜其傷勢太重,小幅度動動手就已經很艱難了,想要伸手從懷裏深處將源符掏出?
壓根做不到……
一輪由秦古引的小風波,來得快,去得也快。
十來分鐘後,整個房間重新恢復了安靜。
大部分人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不過睡了一小會就因恐懼或噩夢再度驚醒,甚至是出尖叫者也大有人在。
心理創傷一旦形成。
想要於短時間內消除,根本不現實。
也就在這一時刻,一道悠然的少女歌聲於房間內清晰響起。
歌聲節奏很是舒緩。
似風吟。
似樹動。
似溪流。
似鳥鳴。
如一般,無比好聽。
隨着歌聲響起,滿屋內上千人不管是睡着還是清醒,面部表情剎那都平緩了許多。
緊急眉心也逐漸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