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量不大。
甚至在勁爆音樂聲中,顯得極其細微。
以秦古目前聽力,當然能聽得一清二楚。
熱腦袋一冷。
如一盆冰水迎頭潑下。
秦古誓。
每一個字,聽入耳里,就如驚雷般響亮。
視線重新聚焦。
靠近他的,不是任何醫師或助手,而是大猩猩教員。
房間裏,另一位傷者不知何時已然不見。
估計是被抬走進行治療。
沒有詢問,為何只有自個獨自被遺留在房間內。
秦古嘶啞低聲笑答。
「別開玩笑了,教員大人。」
「被強行要求成為見習獵手,我已足夠倒霉。」
「又怎麼會想再淪落為污染者?」
「污染者實力如何,我不知道,但他們被大部分人視為死敵,人人喊打這一現狀還是了解幾分。」
「再傻,也不願雪上加霜,將自個逼上絕路歧途。」
粗獷大臉貼近。
再貼近。
秦古強忍,一巴掌將這張大臉抽飛衝動。
揚頭,平靜回視。
在大猩猩教員眼睛裏,看到了冷冰冰質疑,似乎一切都逃不過他眼睛。
沒什麼心虛。
只是有些噁心。
秦古以最大毅力維持冷靜,冷靜長時間對視。
半晌,大猩猩教員一聲低笑。
玩味聲音再度響起。
「是嗎?」
「原來你不想成為污染者啊!」
「那麼,今天一天的表現又是什麼?」
「焦躁,瘋狂,這兩種負面情緒,在你身上已完全過正常人應有水平。」
「如果接下來,還是長時間任由它們肆虐,不管你願不願意,總有那麼一刻,你體內黑源力會快上漲,出百分之五十,甚至達到更高程度,再也不會下降程度。」
「到時,不管你最初想法是什麼,都會淪落成一名污染者。」
「或許以往在你眼中,看上去毫無理智可言的污染者行為,都將逐一在你身上顯現。」
驚呆。
秦古冷汗直冒。
焦躁快轉化為不安。
起身。
大猩猩教員向門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冰冷嘀咕。
「若不想變成這樣。」
「就努力控制自個情緒。」
「雖然我很清楚,聽覺源焰覺醒,帶至影響,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折磨,非同一般折磨。」
「可越是這樣,越需要控制。」
「以往有很多案例表明,一些天賦優秀見習獵手,都因這一源焰點燃,最終堅持不住,成為污染者。」
「我不希望,你也步其後塵。」
「靜下心來。」
「再巨大干擾,也僅僅只是外因而已。」
「好好想想,聽覺本質是什麼。」
「它是為了讓擁有者,聽到自個想要聽到的聲音。」
「而無用聲音,人類大腦本就有一種機制,可以將其完全排除在外。」
「比如,一個初生嬰兒,在第一次聽到多種聲音時,恐怕也會如此,但在成長過程中,大腦不斷進化展,會讓他持續改善強化聽覺功能,最終只聽取所想要獲得的聲音。」
「你現在情形,與此有所類似,聽覺就如新生了一般,不過比起嬰兒純潔至無一絲雜念的狀態,而你,卻有更多客觀因素干擾,是以,這一過程就會越艱難。」
「正因艱難,另一方面,卻也是一個重大契機。」
「讓大腦進一步開契機。」
「畢竟,聽覺系統也是大腦一個區域不是嗎?」
「一旦熬過,大腦開程度必然會提升,這種提升會從另一方面,加大你身體容納源力數量的容積。」
「很多時候,一個事件總有正反兩面,當你能徹底刨除反面,那麼收穫將比你預計更大!」
最後一個字說出。
大猩猩教員如提前排演好般,身形也徹底離開了房間。
一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