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一早就已經預見南盛戰敗的結局,只是沒想到他們借兵求援的消息現在才傳到東慶,偏偏還好死不死和北疆三族聯姻隊伍碰上一塊,這下子東慶可要滿頭包了。
東慶與南盛雖然也有摩擦,但怎麼說都算是大夏一脈,而北疆三族和南蠻四部屬於外族。
通俗講,東慶和南盛屬於一個爹生的兩個兒子,哪怕分了家也是連着骨頭,可北疆三族和南蠻四部卻是覬覦他們家產的外敵,為了捍衛祖宗家產,兩國肯定要暫時放下恩怨聯手。
倘若南盛真的被南蠻四部的鐵騎擊潰,東慶將面臨被北疆三族和南蠻四部雙面夾擊的危險,滅國之期指日可待,所以南盛向東慶借兵,東慶不得不借,兩者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不過,要是借了兵,勢必會牽動東慶邊防的兵力,用以抵抗北疆的兵力也會受到影響。
北疆三族和東慶打仗多年,一向贏多輸少,偏偏東慶還作死推崇什麼「重文抑武」,可以預見南盛此次過來借兵之後,東慶用於北疆的兵力將會分薄,也難怪北疆來使如此有恃無恐!
柳佘喟嘆一聲,說道,「北疆三族覬覦東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希望官家腦子清楚一些,切莫引狼入室,聯姻終非一勞永逸的法子……只是如今看來,似乎已經遲了……」
風仁憐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那張蒼白失血的臉看得他心中一陣陣抽疼。
聽到柳佘的嘆息,他冷冷一嗤,對那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相當蔑視。
儘管知道此次進宮討不到什麼公道,但風仁也要讓那個皇帝知道一下,風氏不是好欺負的!
對着柳佘歉然拱手一番,風仁帶着剛剛處理好傷口的兒子離開,始終面若寒霜。
經歷這麼一遭事情,不少人也沒了泡泉的閒心。
驀地,姜芃姬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等俊俏的武藝!看得人想要大呼爽快。那些個龜孫子我也看不爽,只是沒辦法像你一樣上去揍。都說北疆悍士無畏生死,如今看看,似乎還沒你厲害。」
她克制住將對方反扭制服的衝動,神色自若地扭頭,竟然是之前那個跟她套近乎的青年。
看在那句「龜孫子」的份上,姜芃姬面無表情地警告了一句。
「我不喜歡旁人從我背後拍我肩膀,若你是陌生人,你這條胳膊恐怕保不住了。」
對方怔了怔,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怪哉道。
「瞧你年紀小小,沒想到戾氣倒是重。」
正說着,一行人回到薔薇院天字一號間。
還隔着一條走廊,姜芃姬發現廊下站着一抹高挑清瘦的白色身影。
那人如墨般的黑髮披肩,隱隱露出蒼白緊抿的唇和些許下巴。
許是聽到腳步聲,對方略一轉身,淡漠的視線掃了一圈,固定在姜芃姬的身上。
姜芃姬跟人動手,衣裳難免染上大片血跡,要不是她神色輕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些血是她的。不過,衛慈很清楚,誰吃虧都不可能是這個女人吃虧,這些血只可能是別人的。
思及此,衛慈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詢問那個跟姜芃姬自來熟的青年。
「少音,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夥自稱是北疆來使的莽夫在前面鬧事,風府的小廝過來找蘭亭求救,因着好奇,所以就跟過去看看了。沒想到北疆那些人如此囂張,欺我東慶無人,簡直可恨。」青年聲音帶着憤恨之情,旋即又恢復嬉笑,「子孝,我跟你說,師父真是收了個好學生,忒能打。」
「風府的小廝?」衛慈蹙眉,掃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姜芃姬。
她能打,衛慈一直都知道。別說幾個北疆悍士,給她一桿槍,敵軍陣中能輕鬆殺進殺出十幾回,取下敵將首級宛若探囊取物,令敵人聞風喪膽。
只是……他心中略略一嘆,果然不同了,他鮮少能見到這人能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
若是往常,她……
思及此,衛慈將內心的念頭狠狠壓下,收斂心神。面對這個女人,他需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面對,否則一個不慎便會在她面前無所遁形……這一點,他早就領教過了。
姜芃姬解釋道,「風瑾乃是我的好友,他被人刁難欺負,我
278:北疆來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