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姜芃姬的五感,她自然早早知道底下假山休憩的「山澗」來了兩個人。
不過人家一開始都是規規矩矩的,說不定是已經定情的小情侶藉機互訴衷腸呢。
她對自己的隱匿之術也十分有信心,肯定不會泄露蹤跡,嚇到人家小情侶的。
她很純潔,奈何人家老司機技術嫻熟,飆車浪得飛起,突然開車,令人措不及防。
底下二人二話不說,迫不及待擁抱到一塊,你扒我一件衣裳,我撕你一件衫裙,沒多久衣衫就一件一件脫了,直上三壘,動作激烈,女子頭上珠翠砸在假山壁上,發出輕微的敲擊聲。
姜芃姬懵逼在了原地,直播間的觀眾嗷嗷叫着要看到現場版的。
&嗷嗷啊——阿婆主,你能不能調整直播間拍攝視角啊,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畫面,感覺好怪的,聲色俱佳才是一個優秀直播間應該達到的標準。
&個車,開得猝不及防,哪怕我是個老司機,險些在山彎道漂移出去了。
姜芃姬很快就鎮定下來,既沒有答應直播間觀眾的要求,也沒有離開原地。
於是,這對偷摸着機會玩野戰的小鴛鴦絲毫不知,玩得興起,聽聲音似乎還玩出了不一樣的花樣和姿勢,渾然不知假山供出來的道上頭半躺着一個姜芃姬,以及一萬個旁聽觀眾。
姜芃姬深深覺得,她雖然不是觀眾口中的死神小學生,走到哪裏都有人死,但也跟那位有些共同之處——貌似她走到哪兒都能碰上有趣兒的事情,這次連小鴛鴦野戰都碰上了。
&慶皇室這是吃棗藥丸啊,皇帝偷大臣妻子和老子的小妾,兒子偷另一個兒子未來的老婆,還是在考評這樣的日子,也不怕人來人往地,直接把他們抓一個正着……
直播間的觀眾看着這條彈幕,有些懵逼。
:#鄙視,阿婆主你是不是偷偷看了?
不然的話,她怎麼知道底下偷歡的男女是誰?
姜芃姬暗中翻了個白眼,她原本是不想出這個風頭的。
奈何直播間觀眾沒人能跟得上她的腦子,她只能遷就對方了。
&聲音,男的是與我有過幾面之緣,還會成為我妹婿的巫馬君。
直播間觀眾紛紛表情裂了,握草,巫馬君……有膽子啊,當着主播的面給主播庶妹戴綠帽?
姜芃姬又發了一條彈幕。
&方則是北疆來的女子,為何這麼判斷?因為巫馬君剛才死掉對方的衫裙,布料撕裂的聲音不是尋常的綾羅綢緞,這是北疆少數貴族才能穿着的特供布料……我曾經在一本『野史笑談』上看過這部分內容,作者閒得蛋疼去撕各種不同的料子,仔細記錄撕裂聲的差異……因為動作激烈,女子頭上珠翠敲擊石壁,發出的聲音也能聽出質地的優越……
底下女子衣衫被脫光光,動作激烈,珠翠耳環項鍊灑了一地,姜芃姬光是聽聲音就能琢磨出落地的首飾有多少,質地好不好,綜合以上幾點,再想想這段時間來東慶的北疆人員。
這個身份麼,自然呼之欲出。
&不知道,該說主播耳朵好,還是她看得東西太多……貌似啥都懂。
人家啪啪啪,她都能聽出那麼多和主題無關的內容。
冷漠臉,總感覺自己和主播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哦,不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雖然近距離傾聽一場春色盎然的大戲,不過姜芃姬的臉色始終正常,眼神依舊清明,根本沒有被底下的野鴛鴦感染,而直播間一些老司機光是聽着聲音,已經忍不住召喚五指姑娘了。
在觀眾看來,姜芃姬過於冷淡了,但對她來講卻是稀鬆平常。
一個飽經訓練的基因戰士,要是連自己生理反應都無法控制,早早滾出基因戰士行列好了。
大概過了兩炷香的功夫,底下那對野鴛鴦終於雲消雨停,摟在一塊兒氣喘吁吁。
這會兒,有個觀眾起鬨,問姜芃姬。
&播,免費聽了一場,你就沒什麼要評價的麼?
&雞。
瞧着這短短的兩個字,不少老司機觀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底下的一對野鴛鴦平息了一下氣息,然後便是安安靜靜地穿衣悉索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