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贏了,在萬眾期待下贏了別西卜,贏了這千萬年以來的第一魔神!一時間歡呼聲佔據了整個修羅台,比當初瑪門當上撒旦還要熱烈。要是不知道的人聽到,恐怕會以為魔界又出現新撒旦了。
眾魔都在盡情歡呼,只有一個人冷靜地看上台上的人。他嘴角揚起淡笑,金髮垂在胸前,卻被黑色的衣袍遮住。他拉了拉連襟帽,眸子涌動的玩味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實在太有趣了,百億年來還從未見到如此有趣的人。
他跟那些狂熱的觀眾不同,如果說別西卜是猜到了一二,那就是他一眼看出了各種玄機。不屈的靈魂?無盡的實力?不過是一套有趣的功法而已。把別人攻擊力量汲取下來,再轉化為更強大的力量留在體內。
所謂的無限實力,就是取決於對手到底有強大。如果他沒有預料錯的話,這套功法應該是有極限的,先是取決身體力量,後是取決靈魂力量。要是麥爾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驚訝萬分,他想的居然與事實分毫不差。
麥爾這種行為無疑是欺世盜名,雖然這不是他特意主導,但不免存在着放任成分。如此玩弄人心的手段,可真謂是老道精準。不過即使這樣,他也厭惡不起來。第一眼見到麥爾時,他第一次感受了震撼。他有些奇怪為什麼會拿莉莉絲的容貌與麥爾相比,一個是頑石,一個是美玉,有什麼好比的?
倒是麥爾,越看心口越止不住的發癢,好似一股迫切的欲望想要衝出胸口。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瑪門喜歡收集美人,這樣的美人他的確也想收集起來,日日觀賞、寵愛。可他也知道,麥爾的美麗不止在這張皮囊上,更多在他聰的腦袋上。他不會因小失大,毀了一個難得秒人兒。
他看的出麥爾修煉的遇強則強術是由他一手創造。這個術法的確短時間內會讓人快速強大,但要承受萬般的痛苦。受的傷越重、承受痛苦越多,得到的力量就越強大。麥爾是創造者,對此應該一清二楚。可他還是創造出來,甚至選擇了修煉。一個對自己心狠又聰明的人,單憑這點他就沒法對少年厭惡,甚至很欣賞他。
多麼頑強美麗的靈魂,最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擁有一張讓他心儀的皮囊。世間庸人何其多,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這麼有趣的人,他怎麼能準備放過?他拍了拍手掌,掌聲不大卻帶有穿透的力量,振撼了在場每一個人。
那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不輕不重地敲打每個人心裏。那一種感覺仿佛自己的心臟被對方握在手裏、隨意把玩,主宰了你的生死。剎那間,喧鬧的修羅台安靜了,一個個身形變得筆挺,雜亂無序的街道也變得井然有序,一排排的站立着。
他們低下了頭,面上帶着惶恐與敬仰。不需要用眼睛確認,他們也能確定是那位陛下來了。果不其然,一道修長的身影站了出來,他身披着黑色拖地長袍,連襟帽遮住了臉。
他從容不迫地向前走,一條筆直的大道自發形成。所有人跪在一旁,除了利維坦與別西卜是單腿跪下,其餘人皆是雙腿跪下。彼時,整個修羅台僅剩兩個人站立着、遙遙相望,一個是黑袍男子,另一個是麥爾。
麥爾倒不是傻了,而是被其他的事情牽住了心神,故而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面前的男子在魔界似乎有很高的地位,是瑪門?還是之前所說的『那位陛下』?更讓他奇怪的是他從男子身上感到了莫名的熟悉。
麥爾失神地凝視着對方,對方卻被他的眼神勾得不僅心頭髮癢,連胸膛都感到了陣陣的觸動。這種感覺說不出的陌生、有趣,可心極了。只是他有些奇怪,所有人都在向他行禮,唯獨麥爾沒有行禮,難道麥爾不認識他?
疑問剛划過,麥爾低下了頭顱,單手斜放在胸前,微微向他欠身。整個動作標準流暢,仿佛剛才的疑問是他的多想一般。他笑了笑,看來麥爾不是不認識他,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忽然,他心頭一動,玩味地揚起嘴角。他連忙上前扶住準備收回動作的麥爾,輕聲道:「不必多禮。」
他說的是魔語,每一個字發音都很標準,清脆又悅耳。說這話時,指腹還輕輕在麥爾的手臂上滑過。
麥爾卻渾身一震,臉上的表情差點破滅。天語是多族的通用語,魔語卻只在魔界使用。但是魔語有一個特點,發音偏沉,聽起來特別的有磁性。對方說話時,兩人靠得很近,氣息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