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剛升起,孟平生就獨自駕車離開皇城,出發冷月寨。
與此同時,孟岳峰的內傷也奇蹟般好了起來,並且面色紅潤肌膚盈盈透亮,隨時都有突破武師境界超凡入聖的跡象。只有那雙眼眸,滄桑到妖。
孟岳峰重新出現在朝堂上,姿態放低了不少。這件事從朝堂直接飛入民間,甚至有人說孟岳峰已經無法在眾臣面前挺直腰杆了,對誰說話都客客氣氣的,舉手投足間都有可以討好眾臣的嫌疑。
連一向不卑不亢、兩袖清風的左將軍都開始放下姿態了,看來這孟家,已經進入了搖搖欲墜的狀態了。
「孟家的大勢已去。」
「就算王孟兩家聯姻,也無法將孟家提起來了。孟家這樣低姿態的迎娶右將軍之女,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孟家的兵力被併入王家。」
亂世造英雄,這五個字真是天地真理!每當朝堂上有什麼風吹草動時,都會湧現出一群「民間高手」,將事態分析的有木有樣。
就在大家都津津樂道的時候,下午便又爆出一個勁爆消息,孟廣平居然在自家府邸中被毆打了!當然,對於孟廣平給孟岳峰藥里下毒的事,大家並不知情。
據說是有人買通冷月寨的人,雖然暫時還不能撼動孟岳峰這個大將軍,但以目前孟家的形勢,想要收拾他兒子還是綽綽有餘。
「敢花錢僱傭冷月寨的人,八成是丞相和丞相的黨羽們!在皇家狩獵上,孟平生可是讓丞相受夠了窩囊氣!」那些「民間高手」又開始分析了,「只不過孟平生恰好不在府中,僥倖逃過一難,孟廣平當了替罪羊!」
「孟平生不是獨自趕往冷月寨了嗎?保不齊路上會碰到冷月寨的人。」
「嗯,這趟遠行,孟平生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個未知數。說不定,過幾天孟家就要辦喪事了。」
「是啊!孟平生那個紈絝小子要平定冷月寨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神武國,冷月寨的人能放過他嗎?」
…
各種版本的議論聲漫天飛舞,被毆打了的孟廣平則鼻青眼腫的坐在屋中,骨頭幾乎要散架了,無力的倚在床上調動靈氣調息着。
自從那天吐血暈倒之後,孟岳峰和白霜雖然沒有明着追究什麼,但大家都能明顯感覺到,孟廣平在孟家的地位降低了。下人們路過孟廣平的門前時,都悄無聲息的匆匆走過,這些明顯的變化讓孟廣平心中鬱悶到了極點。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孟廣平咬牙切齒道,冷月寨的人不是應該都將目光集中在孟平生身上嗎?怎麼敢對自己下手!
剛想了一會兒,孟廣平就覺得腦袋陣陣脹痛,大腦空白全無頭緒。這段時間自己這是怎麼了?無法控制情緒,就連思考問題的能力都下降了。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拳頭狠狠砸在床頭。
眼底洶湧着濃濃的殺意,旋即,孟廣平從枕頭下摸出一支精緻小巧的銀色哨子,放在嘴邊輕輕一吹,清脆的聲音從哨子中傳來。不一會兒,便看到一道金色的身影飛速向將軍府飛來,就像一道閃電。
金色的小鳥落在孟廣平窗前,孟廣平陰笑着將一個紙條綁在了小鳥腿上。
若是有修行之人在這裏,就會認出這是大勢力間用來傳訊息閃電鳥。飛行速度快不說,還有高超的智力。經過簡單的培訓,就能準確的判斷出哨聲傳來的地點,已經勉強可以算得上靈獸了。
而且,閃電鳥十分罕見。孟廣平一個被孟岳峰收養的義子,竟然能擁有閃電鳥,真是耐人尋味。
閃電鳥的速度着實快了些,整個將軍府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飛速前進的身影。孟岳峰滄桑着一張臉默默回到書房,任憑白霜說什麼都不搭話,只是望着西方,怔怔的出神。
西邊,駕車走在路上的孟平生突然心神一動,回頭向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揚起手中馬鞭狠狠抽了下去,拉車的那匹高頭大馬頓時長嘶一聲,飛速跑進了前方的彼岸城中。
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孟平生並不急於趕往冷月寨。將一切佈置好後,孟平生便來到供大家吃飯的底樓找了個角落坐下,默默聽着各種傳聞。
客棧中天南地北的各路人來來往往,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孟平生現在只想弄清楚,冷月寨和苗家莊在這波濤暗涌的形勢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