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身影重重頹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緊緊蹙起眉梢,暴露於空氣之中26玉手也狠狠地攥緊了三分衣袍,「彥大人,這如何能稱之為小打小鬧?這是關乎於民女的下半生啊大人……求大人秉公處理,還民女一個公道……。」
動人的哭腔於這寧靜的一方傳入堂外每個人的耳內,朱紅的柵欄之前,那逐漸涌動的人群也開始焦躁不安,推搡了幾次卻是沒能將柵欄打開分毫。
「這個狗官,又想胡亂斷案!」儒雅的書生模樣,而開口卻是如此氣憤之語,聲線雖是不大,可也引起一方細微的附和聲線。
「身為地方父母官,便是如此草菅人命,黑白不分,前陣子的老梁活活被誣陷盜竊後重打四十,現在還半身不遂的躺在床榻上,親屬上訪要求重斷此案,最後也只是草草幾句失誤了事……如此惡人不配為官!」雖是滿臉鬍渣,可這話語訟風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的,倒是不曾想到,天子腳下竟也有如此枉法之徒,此人儼然還是為官者!
越來越嘈雜的聲線陸陸續續的傳來,令彥無尉臉上一陣難堪,山高皇帝遠,自然是不用怕被發現,更何況,往日的一些上呈功績也可由人為作假,他的上頭自然是有着魏丞羨大人的庇護,他會怕了這些庶民不成?
再次重敲了陣醒堂木,眼底的凶光畢露,唇上的鬍鬚更是被氣的微微顫抖了些,「一個個的,都在胡說什麼!本官既然身為本地縣承,一切自然要秉公守法,朝廷如此規定,本官又有何辦法?」
美眸微微眯起,原本環着臂膀之上的雙手也收緊了些,彥無尉竟公然在百姓面前挑唆皇室……此舉長期以往,勢必會造成人心渙散不可……
下一秒,雪白的身影自圓門之內提步走出,銀色的發冠在空氣之中折射出駭人的冷芒,眼底驀地閃過一絲計較,便是輕揚起了一方笑意,「這方才如此之早,彥大人便開堂審案了麼?」
低沉的聲線令原本正信口開河着的彥無尉狠狠一愣,自然是沒有料到訟風會如此之早醒來……他方才應當沒有聽見什麼吧?飛快的思索着,僅在瞬間便是改變了一番態度,「原來是訟大人和丞相大人,失敬失敬!下官既身為本地父母官,自然是起早貪黑,絲毫不敢怠慢。」
「是起早貪黑數錢吧?哈哈哈……。」鬍渣男絲毫不客氣的回擊,可在看見這兩抹身影之時,眼底分明閃過一絲精光。
此話一出,卻是引起了周圍人的轟然大笑,忍住原本欲要笑場的衝動,訟風下意識的輕咳一聲,眸光不着痕跡的瞥向那名男子,卻是若有所思,「彥大人此方正在審查何事?可否告知本大人一二?」
接收到訟風這好奇的視線,彥無尉不由得愣住,頗加為難的看了一眼晉黔之便再次展露了一陣討好的笑意來,「訟大人,這乃是下官的分內之事,理應是不勞煩二位大人操勞……。」
話中的拒絕之意卻是叫訟風聽得真真的,但即墨煜月卻是忽的扯開一抹淡笑來,「彥大人說的那哪裏話,操勞與否自是無關緊要,畢竟,為人臣子能夠替皇上分憂一些也自是不打緊的。」
頗有深意的與即墨煜月對視一眼,唇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也暗示着訟風的心情大好,三步而上,徑直端站在了彥無尉身前的案幾一側,從他的視角俯視全場,一股威嚴之意驀地縈繞於這周遭,大手猛地一拍,分明是與醒堂木不相上下的響聲,「這女子你且將原委一五一十的道來,倘若實有冤情,本大人與丞相大人還有彥大人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被訟風這陣重響嚇了一跳,吞咽了些口水,更是抬起長袖撫上了額前滲出的絲絲細汗,看來今日,這訟風還真是欲要多管閒事了……「不敢不敢,還是請訟大人與丞相大人做主。」
墨綠的身影驀地起身退至一旁,可雖是如此淡定模樣,可這身後的冷汗直流是怎麼回事?!
毫不客氣的落座於這公堂正位之上,即墨煜月眼底更是划過一絲暗笑,方才他經過訟風身邊之時,分明看見了她眸中的鄙夷之意,可,誰讓他的官職大他兩截?!
修長的大手抬起醒堂木便是一個扣下,「將實情道來,本相自會為你們做主。」
見到上面的位置換了人坐,何淺業這才發出了較方才更加響亮的哭聲,直直的趴身於地上,心下的委屈也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大人明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