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婧望着陳正大笑起來。
叮叮噹噹看着媽媽笑,跟着開心,低下頭咔嚓咔嚓地吃爆米筒。
陳正有點氣,更多的是洶湧澎湃的歡喜,歡喜的有些不敢正視楊婧。
這時,汪麗敏走進來,把陳正喊出去。
「媽,什麼事?」陳正拿着毛巾擦着雙手,低着頭,臉上的紅漸漸褪去他才抬起頭。
「你們忙完了嗎?現在能吃飯了嗎?」汪麗敏問。
「還得一會兒。」陳正回頭看一眼小房子裏的情況。
汪麗敏又把陳正往門外拉了拉,小聲問:「你和楊婧商量了沒有?」
「什麼?」
「結婚啊?啥時候結婚?日子定下來沒有?要結婚的就得趕緊準備準備了。」汪麗敏很明顯比陳正着急,楊婧和陳正一結婚,她就是多帶帶叮叮噹噹了。
「準備什麼?」
汪麗敏白了他一眼:「被子、衣服、彩禮都商量商量啊。」
「商量了一下日子正月十六結婚。」陳正說:「其他還沒有說。」
「那還不趕快說趕緊準備啊,現在離過年也就兩個月,離正月十六也不遠了啊,咱們這兒的規矩,彩禮咱們自己出,被子、衣服得楊婧那邊做,尤其是被子啊,要用今年的新棉花做,被面要大紅色的,寓意好。」
「哪有時間做這些,買不就得了,麻煩。」陳正說。
「哪兒麻煩了,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你想造反啊。」汪麗敏橫了陳正一眼,說:「吉利,要吉利知道嗎?再說了,你何止欠楊婧一個婚禮,是不是?」
「好,我知道。」陳正鄭重地點。
汪麗敏開心地說:「我也得準備準備,對了,你趕緊去幫楊婧忙,我這兒飯都做好了。」
「好。」陳正重新進小房。
汪麗敏把叮叮噹噹拉住,讓兩個小傢伙喝點水。
楊婧、陳正繼續在小房內忙碌,等到楊婧的一千根爆筒做完之後,叮叮噹噹跑進小房子,楊婧沒有立刻關爆米筒機子,而是把米換成了玉米粒,做幾十根出來之後,起了玩心。
因為爆米筒剛從機子出來時,是軟的,可以彎成任意弧度,於是楊婧就着軟度,將爆米筒繞成蝴蝶結,簡筆畫的兔子、狗狗、糖葫蘆、圓盤等形狀,雖然她不是繪畫專業的學生,但是學生時期寥寥幾筆畫動物,可是她的愛好,此刻就那麼隨手一饒一捏一掐斷,就是一個小動物。
叮叮噹噹驚訝地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楊婧細長靈活的手指。
等到機子停了之後,一個特大號膠袋子裏,已經躺了一袋子的小動物。
「媽媽厲害嗎?」楊婧笑着問叮叮噹噹。
「好厲害!」噹噹看着楊婧手中的一隻小兔子驚呼起來。
楊婧把小兔子遞給噹噹。
噹噹喜歡的捨不得吃。
叮叮看着一膠袋的小動物,驚奇地問:「媽媽,你咋這麼厲害?」
「楊叮叮同志,你說呢?」楊婧反問。
「我不知道啊。」
「因為楊叮叮很厲害,所以楊叮叮的媽媽也很厲害!」楊婧笑着說。
「媽媽,我不厲害的。」
「寶貝別謙虛,你厲害的。」楊婧說:「你可厲害了,你會寫字,會算賬,會賣東西,會穿衣服,會照顧妹妹,楊叮叮同志可是非常優秀的。」
叮叮看着楊婧,聽楊婧這麼篤定地夸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撲過去抱住楊婧的腿,將小臉埋在楊婧的腿上,害羞地說:「可是,媽媽,我不會穿鞋。」
楊婧被叮叮逗樂,摟着叮叮親的他咯咯直笑。
陳正在一旁看着,心裏溫暖。楊婧越來越顛覆他的認知,認識她就好像走進了一個不一樣的空間,在他的印象中,西七里或者別的地方父母帶孩子,聽話的孩子還好,面對不聽話的孩子,父母直接拎着棍子就打,滿大街地追着打。
可是,楊婧沒有打過叮叮噹噹,叮叮噹噹鬧氣時,她也不罵,很尊重地和他們講理,說是把叮叮噹噹當孩子,其實更多的是平等身份的相處。所以叮叮噹噹才這麼優秀吧,這種優秀當然還有苦難地逼迫,想到這兒陳正心裏又是負疚與自責。
「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