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奮的喘息、靡靡的嬌吟,伴隨着那啪啪啪的節奏,不斷在房間裏迴蕩着,已經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
「不要求老爺饒饒了奴」
女人早已不堪征伐,臻首低垂、目眩迷離,喃喃的低吟着。
「賤人!賤人!賤人!」
男人胸膛如擂鼓一般劇烈起伏,顯然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卻執意咬緊牙關,將渾身上下最後的餘勇,一股腦傾注到了女人身上。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男人兩鬢甩落,女人的低吟,也漸漸變成了意義不明的呢喃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男人發出一聲暗啞的嘶吼,終於如一灘爛泥般,軟軟的癱在了椅子上。
啪嗒
一根特製的九尾鞭落在地上,黃花梨製作的把手上,探出幾根細麻軟布做成的鞭梢,打上去不會太疼,更不會撕開皮肉、留下傷口,大致可以歸類為古代的情趣用品。
不過持續了小半個時辰的抽打,顯然已經超出了情趣二字的範圍,女人那赤條條的上身,幾乎已經腫脹了一圈,皮膚表面更呈現出詭異的玫瑰色,別說是挨上一鞭子,便只輕輕碰觸,都會引發火辣辣的痛楚。
慘叫、呻吟、掙扎
將近半個時辰的痛苦折磨,已經將女人鞭撻的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雙手都被鐵鏈拷住,恐怕她早就已經支撐不住,倒地昏迷了。
男人喘息了好半響,又從旁邊茶几上,取過杯涼茶一飲而盡,這才又重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女人面前,用兩根手指托起女人的下巴,森然冷笑道:「如何?是老爺我伺候的舒服,還是董平那死鬼?!」
原本那女子已經昏昏沉沉,幾乎便要陷入昏迷之中,但一聽到董平二字,便仿佛被電擊了一下似得,立刻便清醒過來,顫聲道:「自然是老爺,董平那惡賊如何能與老爺相提並論?奴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啪
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女人臉上,然後又順勢捏住了她的雙頰。
男人把臉湊到近前,怨毒的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質問道:「那你當初被擄走時,為何不以死明志?!」
卻原來,被鎖在牆上白班折辱的女子,就是當日被董平擄走的小妾,而這暴虐的男人,自然正是那東平府通判張奉恩。
去年董平一案曝光之後,雖然還有另外七八家受害者,但輿論卻一直集中在張奉恩身上,這對他而言自然是奇恥大辱!
原本張奉恩打算將那董平凌遲處死,以削心頭之恨。
誰成想斜刺里又殺出個祝朝奉!
於是這一口悶氣非但沒能吐出,反倒差點被憋成了內傷。
張奉恩無處開解之下,便將滿腔怨憤都發泄在這小妾身上,半年間,也不知拷打、施虐了多少回。
不過像今天這般不死不休的虐待,卻還是頭一次。
「奴奴」
雖然明知道解釋也沒用,那小妾依舊抱着一線希望,有氣無力的哭訴道:「冤枉啊老爺,那董賊專門派人盯着奴婢,奴便是」
「你這賤人還敢狡辯!」
果不其然,張奉恩壓根沒興趣聽她辯解什麼,冷喝一聲,翻身從地上撿起那九尾鞭,不由分說又是一通鞭撻。
幸虧張奉恩此時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只片刻功夫,便又氣喘吁吁的坐回了椅子上。
雖然他依舊用惡狠狠的目光盯着那小妾,然而心中所思所想的,卻全然是不相干的事情。
根據今天一早傳來的消息,那祝朝奉糾集數千人馬攻打陽穀城一事,竟然已經大敗虧輸,不但父子死人身死當場,便連祝家莊,都被那武大順勢攻下了!
損失一條財路倒算不得什麼,問題是自己卻有一樁要命的把柄,還在那祝朝奉手裏攥着,若是被那妖猴武大得了,可就
想到這裏,他便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當初報喪的家人到了祝家莊,湊巧患了風寒,整日臥病在床難以動彈,只得花錢僱人到東平傳訊。
那時張奉恩剛剛從京官轉任到地方,正沉浸在權勢的美妙當中,乍聽到這個消息,當真是如五雷轟頂一般。
以他當時的處境,若是立刻丁憂三年,回來怕是又要在京城苦熬資歷,張奉恩越是想越是不甘,最後一狠心,乾脆安排心腹到祝家莊扮成強盜入室搶劫,殺了那報喪的家人!
如此一來,若是有人揭發檢舉,他也可以推說是因為報喪家人,半路被人賊人所害,所以自己一直沒有得到父親去世的消息。
誰成想事與願違,他的心腹手下殺人之後,便被祝家一網成擒,幾番拷打之下,便招出了由來始末。
「哎早知如此,當初便」
「大人!大人!」
張奉恩正惶惶不安,拿這小妾發泄時,便聽有下人在窗外叫道:「陽穀x都頭林登萬求見,先正在前廳候着。」
都頭?
張奉恩聞言眉毛一立,怒斥道:「一個小小的都頭,也配等等!你說他是從陽穀來的?!」
「是啊,正是陽穀的林都頭。」那下人在窗外陪笑道:「隨身還帶了個大箱子,聽說裏面」
砰
還不等他說完,便見張奉恩撞門而出,急吼吼的叫道:「人呢?快帶我去見他!」
等匆匆趕到前廳之後,便見裏面正有兩人相對而坐,張奉恩略略緩了緩,等心情和呼吸都平復下來,這才邁步跨進廳中。
「卑職陽穀都頭林登萬」
「末將韓滔」
「見過通判大人!」
兩人跪地施禮、通名,張奉恩這才想起,那韓滔正是前任都監的內侄,更是那陽穀武大的便宜小舅子。
於是他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徑直坐到上首的太師椅上,也不請兩人落座,便沉色道:「你們上門求見本官,卻不知有何貴幹啊?」
「啟稟大人!」
林登萬拱手道:「小人奉知縣老爺的差遣,特將書信一封、瓜果一箱,送到大人府上。」
說着,從袖筒里取出那封信,雙手奉上。
知縣的差遣?
這卻和張奉恩想的不一樣,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自然要看個究竟,於是使了個眼色,便有家僕上前,取了書信遞到張奉恩手上。
張奉恩看了那歪歪斜斜的抬頭,便知道這信肯定不是出自李達天之手!
不過他卻不驚反喜,忙抽出信紙,抖開來細細觀瞧。
等看完了信里的內容,張奉恩臉色忽晴忽暗的變了幾變,最後一咬牙道:「此事我應下了,林都頭,有道是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現在便把公文遞到知府衙門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