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不要讓我難做,餵完阿野東西你就要儘快出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緊接着便是一個女聲傳來:「嗯,謝謝你,長生。」
當步野聽到門外的聲音時就知道絕不是來行刑的,便放下心來。
房門打開,而後一個女子便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提着個竹籃走進屋中。在那女子手中燈籠及門外火把的映照下,步野便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
那女子相貌、身材都是上上之選,唯獨皮膚不夠白,應是干多了農活所至,不過,卻又有種農村女子特有的健康韻味。一般情況下,一個農夫山民能娶上這樣的一個老婆就一輩子都知足了。
依着這個世界的步野的記憶,步野知道這女子叫羅秀,是他的鄰居,也是東邙村的男人們公認的村里最美的女人。兩年前她的丈夫在入山打獵時不幸身亡,羅秀便成了寡婦,一個人帶着兒子生活。
待三年守孝期滿她就能改嫁,而這兩年間東邙村的男人們沒少打她的主意。可是,羅秀卻只對步野有另眼相看,她和步野做了幾年鄰居,和步野有感情基礎,也信得過步野的人品。最主要的是,哪怕步野掩飾的再好,做為第六感相當敏銳的女人,她也能看出步野是真的喜歡她和她兒子,不是只圖她的美貌。
雖然她從未當面表達過,但是在她內心深處其實早已做出決定,守孝期滿後她就會嫁給步野,她相信步野應該也能感覺得到。唯有那些無知的村人還被蒙在鼓裏,還是不停地有人打她的主意。可是,連三年守孝期都沒過,她的心已暗許步野這種事又怎能說出來?
她今年二十七,又帶着孩子,早已過了憧憬浪漫的年紀,她的所有願望就是嫁給步野後能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步野不要出事,兒子能健康長大,她則給他們洗衣做飯,下地幫襯,這就是一個山村女子最樸實的願望。
但是,步野白天的所為顯然徹底打亂了她的規劃。白天她看起來還算鎮定,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進屋之後,羅秀借着燈籠的微光看向步野,想先確認步野是不是真的中了邪祟。四目相對,發現步野那映着微光的眸子特別清明,她的神情微微一變,心緒也複雜起來。
她和步野的感情一直處在心照不宣的狀態,她既沒說過要嫁他,他也沒說過要娶她。而現在,她似乎可以完全裝作不知道步野的心意,並且不承認她對步野有情,那麼她就還可以正常地生活下去,守孝期滿後再找個別的男人嫁了就是了。但是,兩年的感情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熬到深夜,她還是以給步野送東西吃為由來了。看到步野不像是被邪祟附體的樣子,但是他又剛剛殺了人肯定會被處死,她的心簡直亂成了一團麻。
……
可惜的是,羅秀的感情卻是投錯地方了。
此時的步野和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沒有一丁點感情,自然也包括羅秀,所以就算憑着一個老寫手的縝密思維猜到了羅秀現在的糾結和愁苦,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他不想和東邙村的人扯上一丁點關係,只想等心雲覺醒後趕緊閃人,這個窮山溝,要什麼沒什麼,也見不着世面,豈是發展之地?至於這個女人,她當然會在他走後再開始另一段屬於她的人生,和他就沒什麼關係了。
其後,糾結的羅秀不知道說些什麼,而步野則是想和羅秀撇清關係不想說什麼,一時間兩人竟是完全沉默以對。
終於,還是羅秀先開了口,她時間有限,不可能一直和步野在這裏對眼。
「阿野,我來給你送些東西吃。」羅秀的聲音就是最普通的女聲,既不好聽也不難聽,而且,一旦決定開口,也就沒有絲毫的扭捏。說到底,她既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就是一個生的比較美的家家姑娘。
「嗯,謝謝。」步野的聲音相當平靜。
羅秀舉步向前,將燈籠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後打開竹籃,將裏面的食物取了出來。幾張麵餅,一大碗青菜炒肉乾,一小罐湯,聞起來香噴噴的。
步野早就餓了,現在更是食指大動,但是,他的手腳全被綁住了,而且那看守他的長生就在門外看着,所以只能由羅秀餵他。
羅秀初時略顯尷尬,不過很快就習慣了,一手拿麵餅,一手用筷子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