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或不願,能或不能,一個出於主觀,另一個陳述客觀,這兩個因素都28修行起到了決定性的影響。
聽到秦川的回答,大師兄的眉頭皺了起來,確定秦川沒有在開玩笑之後,嚴肅地問道:「為什麼不能?」
秦川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氣海阻塞,無法溝通天地元氣,這讓我怎麼修行?」
大師兄有些驚訝,其實氣海阻塞並不罕見,因為大多數無法修行的凡人都是這種情況。
但是這樣的情況發生在秦川身上,大師兄就偏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種不可思議的源頭,是因為少年是那份試卷的主人。而那份試卷答的實在太過完美,完美到許多思路和想法連自己都聞所未聞,但卻隱隱感覺其所述內容絲絲相扣,暗合天理,有種雖為殊途卻大道同歸的神妙感覺。
這番奇思妙想真的是一個年僅十五的少年郎心中所想麼?大師兄有些不解,但是看完秦川煮麵,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然而現在當他聽說秦川不能修行,他又有些不那麼明白了。
畢竟,一個對修行了解的如此透徹之人竟然不能修行,說出去誰會相信?
大師兄不是常人,但是他也不信。
他不願錯過一名對於『道』有着如此深刻且另類理解的天才少年,所以他誠懇地說:「我想看一看。」
秦川感受到了大師兄的好意,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將手臂伸了過去。
大師兄的食指輕輕搭在秦川的脈門,神色平靜,極為小心地感受着秦川體內的情況。
頓時,秦川覺得一道微熱的氣息沿着手臂向全身蔓延,酥麻難耐,他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原來吳伯時常用這種方式查探自己的身體狀況。
過了半晌,大師兄地鬆開了手,臉上無法掩飾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沉默着搖了搖頭。
滿心焦急的田壯壯看到大師兄的樣子後也明白了少年從一開始說的話就不是玩笑話,他回過頭看着一臉平淡從容的秦川,實在感到困惑到了極點,忍不住問道:「難道你真的不在乎麼?」
秦川的回答倒是很乾脆,很光棍,平靜道:「哪怕是哭天搶地都改變不了的現實,那我為什麼要在乎,而且吳伯說過,現在不能修行沒什麼大不了的。」
田壯壯頓時啞然,他為秦川的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所深深折服的同時,再次對『吳伯』這個名字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就在這時,沉默已久同時也沉思已久的大師兄抬起了頭,他的臉上終於再次浮現出了那抹熟悉的溫和笑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看着秦川道:「我想你很愛讀書。」
秦川點了點頭。
「我想你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新書可讀?」
秦川眼中的閃過一絲詫異,但最終還是再次點了點頭。
「跟我們回三清劍觀,那裏有很多書,可以隨便讀。」
秦川這次沒有點頭,他不理解大師兄的意思,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就算去了修真門派又怎麼樣?
他這人不怕麻煩,但是卻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所以他很自然地問道:「哪怕我是個普通人?」
大師兄也很自然的回答道:「能把兩件事都做到極致的人,又怎麼會是個普通人。」
「你知道我指的是不能修行。」
「世間之事皆是修行,煮麵是一種修行,讀書亦是一種修行,又何來的不能修行?」
面對大師兄如此無賴的文藝腔調,秦川實在是無話可說,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褲管,可是餘光怎麼也離不開灶台上的那本《五行微義》。
是的,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新書可讀,只能重複地嚼着之前的吳伯留下的典籍。雖然吳伯留下的書籍在數量上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但是時間是一道最好的減法題目。
這道減法題目整整耗費了秦川十年的時間去驗證,時至今日終於有了結果:減着減着便無數可減,讀着讀着便無書可讀。
翻開一頁舊書,目光隨意掃過上面的一句話,無需思考回憶,便能知道緊隨其後的另一句是什麼,對於一個正在備考的學子來說,是一件值得炫耀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是對於一個生活簡單至極,只能從書中汲取更多知識,從字裏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