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衛巍是一個文人,可是他不缺乏盛唐文人的風骨,而且他更崇尚遊俠。
雖然他不能像詩仙李太白那般傲笑江湖,至少自幼也跟隨父親的同僚學過一些劍術。這些年養尊處優,雖然和人對敵不一定真正有效,但是今天遇到這種情形,還是令他心裏沉睡的思維,再次熱血沸騰了起來。
這條聞名京城錦官城的小溪,在華燈初上的時節,居然變成了一條猩紅色的紅流!
這紅流都是鮮血,真正鮮血染紅了潺潺的溪水!
讓人膽戰心驚的是,無數的鮮血在溪邊和溪水裏流淌。殷紅的鮮血都流進了溪水裏,慢慢的傳流進了聚賓樓,也流向了別處。
自古以來,最殘忍、最可怕、最原始的震懾,豈非就是人類?
人可以殺人,人更是屠殺萬物,這豈非就是另外一種可怕?
四周狗吠聲不斷,許多穿着勁裝的人,不斷的用各種武器,正在附近圍攻,這些從聚賓樓里出來的人。也許上雙拳難敵四手,加上不少地方都站着拿着勁弩的人,這些從樓里出來的人居然無路可逃。
一個大漢手裏握着一柄鬼頭厚背刀,看着手起刀落的利索,只要被他靠近了的人,不是損手摺臂,就是殘腳斷腿。鮮血噴灑之間,甚至還有頭顱落在一邊。
因為都被逼到了這條小溪邊,受傷或者喪命的人,一腔鮮血便灑落流進小溪里。本來出來幾十人的功夫,一下便折損了近二十餘人。
這些人此刻看來並不霸道,但是他們的身手其實並不弱。不過面對着四周的圍攻,加上正面的包抄,便心裏明白,自己這些人都被包圍了。
當然這些身着勁裝的人,雖然沒有身着鎧甲,但是自五月初以來,這些裝束已經成為了錦官城的一道標誌。因為看着就知道,乃是屬於京城新成立的巡城司的人,據說都是平均教教徒居多。
這些人雖然不如江湖高手一般利落,但是絕對的是格鬥的高手,何況兩三個人為一隊,圍攻或者合擊某一人,實在上難纏的勁敵。加上旁邊還有人掠陣,使得這些出樓的人,迅速便落入了劣勢。
要知道今日不但聚賓樓附近沒有普通百姓,就是往日那些小二幫眾也不見。
此時街道上只有呼丫丫的這一伙人,圍住了這些從聚賓樓出來的人。雖然還有不少人,手裏拿着兵器和護具,一臉沉靜的站在一旁,並沒有參戰圍殲,可是看到這種包圍的形勢,已經在一面倒向了巡城司的人。
全師熊就在小溪邊,他是平均教淨衣派的教眾。而且就是在上次五月錦官城動亂的時候,因為幫助一個打擊惡霸的平均教教眾脫險,而被這個教眾引進了平均教,最後成為了平均教的教徒。
鮮血就噴灑在溪水裏,全師熊感覺有些麻木了。
他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但是他殺人的手段絕對不簡單。
其實他殺人很簡單,只是一個或者兩個動作!
但是這動作簡單的無以回擊!
因為他不但力大無窮,而且似乎有些永不疲憊一樣。
雖然江湖上沒有這麼一號人,但是想必自今晚以後,江湖上絕對會有關他的傳說。
此刻不是他大膽,是有人讓他大膽!
當然他不得不大膽,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願望會不會實現,但是為了這個願望,為了藉助這股力量,他不得不去做。
幾十個人,鮮血應該已經流遍聚賓樓里穿過的小溪,因為有人還沒有死絕,一時間鮮血即使被流水沖洗,短時間也無法沖洗乾淨。
聽說這條小溪進了聚賓樓中間後,在這樓的後院有個花園,花園裏還有個極大的荷池。想必這些鮮血注入,足夠染紅那個不大的荷池了。
全師熊麻木了,因為樓里沒有人再出來,但是他相信這些人不是主謀!所以全師熊越殺越順手,越殺心裏越麻木。
這邊有着幾個人,不顧這些勁裝漢子的圍攻,正在快速的對付一個受傷的漢子。這個漢子多處受傷,正是孟衛巍的那個門客。這個門客可能有着幾分手段,即使受傷依舊在苦苦堅持,甚至不時的看向樓里。
「兀那吳海,當真上忘恩負義,想某家老爺待你也不薄,居然使人陷害某家老爺!」看到臉色蒼白的吳海,和那個一言不發的董智站在一起,這個門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