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十年六月,明朝一代名相張居正卒,萬曆朝短暫的中興也因此而結27。
萬曆十四年,神宗寵愛了一輩子的鄭貴妃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也正是這個兒子的出生,開啟了毀滅明朝根基的國本之爭。
萬曆二十年,蒙古人哱拜叛變,同時日本的豐臣秀吉入侵朝鮮,開啟了萬曆三大征,正是因為這三大征,徹底的把張居正為萬曆朝積攢下來的錢糧消耗一空。
萬曆二十二年,其本人絕對是君子的顧憲成回到了他的家鄉,重修了東林書院,被後人罵過無數的東林黨自此誕生。
萬曆二十四年,生怕明朝倒的不夠快的神宗又派出了作死神器礦監稅使,前往各地為他撈錢,為他積攢民憤。
我們的故事也開始於這一年……
萬曆二十四年冬,一場鵝毛大雪壓垮了山東青州無數的民房,青州知府王家賓上書奏請神宗賑災,可近一個月過去了,奏章仿若石沉大海,竟無半點回音……
又是一場大雪到來,年僅四十許就生出白髮的王家賓,騎着馬走在鄉間,看着鋪滿大地的銀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飛羽先生,如何應之?」
王家賓的師爺能飛羽對於東主的這一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青州的情況他這個師爺是非常了解的,糧倉中的糧食早就被衙門裏那幫『人渣』賣了個乾淨,一個月前的那場大雪他就讓王家賓上書奏請朝廷賑災,可到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奏章猶如石沉大海半點回音也無。
如今再次下了大雪,這不僅僅是凍死人那麼簡單了,恐怕會生出民亂了,如果真的出了民亂,那麼他的這位東主恐怕項上人頭就要不保了。
思考了半晌,能飛羽拱了拱手道:「東主,恐怕這次要您出面,勸勸那些『大戶』們,讓他們先開倉救濟一下災民了!」
「大戶?哼!」王家賓自然知道他的師爺嘴裏的大戶是什麼人,這些大戶指的可不是那些本地士紳,而是他這知府衙內的那些『大人們』,還有就是那位住在青州的剛被封世襲衡王的朱常?。
其實這事兒根本輪不到他來操心,可奈前不久山東巡撫被皇上派來的礦監稅使陳增給整倒了,這新的山東巡撫朝廷里還在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派來,所以這賑災的事兒一下子就落到了各地知府的頭上。
重重的哼了一聲後,王家賓又狠狠的嘆了一口氣道:「那位新近的衡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性子,指望他開倉救災想都別想,還是從那些『大戶』們下手吧!」
「這樣,飛羽先生,你先回去通知一下,叫那些『大戶們』下午都來後衙見我!」
「是!」能飛羽領了命便往回走。
看着師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王家賓領着隨從無聲的向着城外的幾處村莊繼續走去。
……
劉錚來到這個世界快兩年的時間了,他已經漸漸的融入到了這個世界裏,早晨起來在丫鬟的幫助下穿上了那身象徵着捕快的衣服,來到了前廳。
父親劉承宗已經坐在圓桌旁吃着早飯了,劉錚叫了一聲爹便坐在圓桌旁坐下,拿起了一個肉包子吃了起來。
劉承宗是青州知府府衙的總捕快,雖然『捕』在衙役中屬於賤役,可劉承宗這『捕』卻不在其列,他原本是京營果敢營的校尉,因為受傷所以回了老家養傷,在養傷期間被原青州知府『聘』到了府衙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留下了。
雖然劉承宗是小小的八品驍騎校,可這八品的驍騎校在這青州知府里卻一點都不低。
單論品階,除了四品知府、五品同知、六品通判、七品推官外就沒有比他大了。
當然論起文武職來,在知府中能管着他的還有八品的知府經歷司經歷和九品的知府知事。
有了這位八品驍騎校的劉家,雖然在這青州城裏算不上什麼大戶,可也是有頭有臉的,不算大的院子也有三進,丫鬟僕從也有十幾人。
劉錚來到這個世界後,對於他這位便宜老爹很是好奇,因為據他所知,整個大明朝除了他爹之外,頂着八品驍騎校頭銜做捕快的一個都沒有,可好奇了一陣子後就不在好奇了,因為不論他怎麼問,都沒辦法從他爹嘴裏問出半點有用信息。
等他的興趣從『探他老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