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奇聽了兩句電話,抬腳就走,等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焦急而抱歉地說道:「老弟,實在是對不住,家裏出了點事,我得先走了,等處理完事情,當哥哥的再向你賠禮道歉。」
「事情緊急,張大哥快去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千萬要開口!」曾毅一看,就知道張文奇不是說謊,這一定是發生很緊急的事情了。
張文奇也不再客套,掏出兩百塊錢壓在桌上,就急匆匆地走了。
半個小時後,杜若找過來了,一身便裝,也沒帶秘書,進來看到曾毅,就邁步走了過來,等到了桌前,看到還有一副碗筷,就問道:「還有別的朋友?」
「黨校的同學,家裏出了點急事,就先走一步!」曾毅解釋一句,叫過服務生把桌上多餘的都撤了,然後又叫了一份面、兩個菜,外帶一瓶酒。
杜若坐在那裏,捋了捋袖子,呵呵笑道:「你這同學也真夠小氣的,怎麼就請你吃麵呢!」
曾毅擺擺手,道:「是我自己提的,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就想吃碗熱乎乎的面!」
杜若一聽,就笑道:「你小子可真夠低調的,怕是真實級別也沒告訴別人吧!」杜若不用想都能猜到,曾毅真把級別職務亮出來,只要是沒得腦膜炎,就都知道這背景肯定不一般,那還不趕緊山珍海味伺候着?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曾毅道了一句,淡淡笑着。
杜若點點頭,心道也是,中央黨校培訓部後備班的情況,他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來參加學習的學員,平均年齡上四十歲了,可平均級別還不到副處呢,曾毅這麼點年齡。就已經是響噹噹的副處級,乾的又是正處實職的工作,這次黨校畢業,估計正處也就解決了。真實的情況要是捅出去。曾毅在黨校期間也就別想安寧了,這都不怕,怕的是有人會得紅眼病,要是被小人盯上了,暗地裏給你扇點陰風、搞點鬼火。你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前段時間,某地提拔了一個幹部,歲數比曾毅還大上一歲,只是做了個鎮長而已,充其量不過是正科級,卻遭到了很多人的質疑,最後不得不換了個崗位。
幹部年輕化是一個趨勢,但具體執行起來,難度還是非常大的,如果有年輕人擔任了綜合崗位的實職一把手。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必然不是這個年輕人有多大的能力,而是這人肯定是有後台。
曾毅也不是刻意要低調,而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低調一點總是不會錯的,何況方南國安排曾毅進黨校,目的也就是要讓曾毅避一避風頭。
「在京城學習期間,不管有什麼事。可一定要向我開口啊!」杜若看着曾毅,絕不是隨便說說的,「否則讓我老杜回去南江,還有何面目見以前的老朋友和兄弟!」
曾毅笑着點頭。「放心吧!只要你不嫌煩,我找你的時候肯定多着呢!」
杜若這才高興,把酒瓶一開,道:「來來來,為你的這次鍍金機會,先干一個!今天咱們就面喝酒。也是別有一番味道嘛!」
兩人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勸酒,小品慢飲,一瓶酒下去大半,杜若又問道:「孫翊和常俊龍的案子,快有結果了吧?」
曾毅點點頭,道:「應該是快了,我學習的這段時間,肯定會有結果!」
杜若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問道:「你看這事誰能贏在最後?」
曾毅笑了笑,問道:「杜大哥想回南江去?」
杜若訕訕一笑,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曾毅!說實話,杜若確實有這個想法,如果這次秦良信能笑到最後,如願當上省長,憑藉着過去的良好關係,杜若調回南江幹個公安廳的廳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運氣好,幹個副省長都有可能,如此一來,杜若就能一下從地廳級跨入了副省級的行列。
如果曾毅能再幫自己使點力的話,副省級都不會是終點。當然,這個難度太大了,官場上有句話,副省級以下是干出來的,副省級以上是生出來的。再往上走的,就要看你是不是根正苗紅了,沒有絕對的大靠山,一般人很難突破副省級的。
「秦書記是我的老上級,閒着的時候,我就替老領導那麼一琢磨!」杜若就又笑着提起杯子,岔開了剛才的話題。
曾毅跟杜若一碰杯,官場之上,誰不琢磨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