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到南雲縣人民醫院,找到王金堂的病房,推門進去,就看到了王金堂的那位彪悍老婆楊貴芬。
「你還敢來,我們老王就是被你害成的!」
楊貴芬完全沒有官太太該有的風範,看到曾毅,她直接就奔了過來,胳膊一伸,就要去拽曾毅的領子,眉毛抬得老高,道:「我告訴你,我們家老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就是告到省里,我也要討一個說法!」
黃國青一把擋在曾毅的前面,喝道:「楊貴芬,你不要放肆!」
楊貴芬就拽着黃國青的衣服,開始撒潑了:「黃國青,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當初是誰批准你進衛生局的?是我們家老王!現在你有了新靠山,就抖起來了,敢這樣對我說話了!」 楊貴芬的力氣不小,猛晃了兩下,就把黃國青的扣子扯掉一顆,
黃國青像根小樹苗似的,被兩晃三搖,連髮型都亂了,形象狼狽無比,他一使勁,掙脫了楊貴芬的胳膊,道:「楊貴芬,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我是怎麼進的衛生局,你心裏最清楚!」楊貴芬不提還好,提起來黃國青就是一肚子火,他當初被分到衛生局,結果王金堂故意卡着不接收,最後他大包小包送到王金堂家裏,這才順利進了衛生局。
「我不清楚,我就知道是我們家老王看你可憐,才讓你進了衛生局!」楊貴芬雙手叉腰,一點羞恥感都沒有。
「夠了!」曾毅臉一沉,看着楊貴芬,「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潑婦!」
「你說誰是潑婦!」楊貴芬臉色一變,朝着曾毅就撓了過來,「你再說一句,看我不撓死你!」
曾毅眉毛一豎,不怒而威,喝道:「楊貴芬。這裏是醫院!你敢再喧譁鬧事,我馬上叫人把你請出去!」
楊貴芬被曾毅的氣勢給鎮住了,站在那裏楞了片刻,然後掉頭撲到王金堂的病床前。嚎道:「老王,你不值啊,你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革命,現在卻落了這麼一個下場,大家心裏都知道你冤。可敢怒不敢言……」
曾毅心裏很生氣,道:「楊貴芬,你丈夫的調令是組織上決定的,你有什麼不滿,就去找組織,他的病也是自己犯的,你有疑問,可以找醫院去做鑑定!但要是你再這樣含沙射影,紅口白牙地污衊我的黨性人格,我一定會追究到底。讓你為此付出代價!」
楊貴芬頓時「咯~~」一聲,就止住了嚎叫,她撒潑也是看對象的,曾毅這副樣子明顯就不是說說玩的,真要是惹怒了對方,人家說不定真會追究自己的責任。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楊貴芬心裏最清楚,完全跟曾毅無關,王金堂去告黑狀事,她是知道的。
再說了。王金堂還躺在病床上呢,曾毅現在主持衛生局的工作,真要是惹怒了他,醫院的這幫人隨便給你敷衍應付一下。自己家老王怕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楊貴芬就恨恨盯了曾毅一眼,扭過頭,不再吭聲了。
曾毅被楊貴芬這麼一鬧,也不想待在這裏了,他把鮮花果籃一放,就準備離開。
此時病房的門一開。縣醫院的院長朱焱帶着一群人走了進來,曾毅現在是他們的業務主管領導,得知曾毅過來,醫院方面不敢怠慢。
「曾局長,您過來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朱焱笑呵呵伸出手,「我們好在樓下迎接。」
「我來看望老領導,又不是傳達上級指示,就沒必要驚動大家了!」曾毅和朱焱淺淺一握。
「貓哭耗子——假慈悲!」楊貴芬又來了一句,然後拽着朱焱:「朱焱,我們家老王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醒,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楊貴芬對朱焱是有些恨意的,當初朱焱能當上縣醫院的院長,王金堂可是支持的,但現在王金堂病了,朱焱卻連一間幹部病房都沒給安排,就讓王金堂住在這兩人病房裏。昏迷了好幾天,醫院現在對病情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明顯就是在敷衍。
楊貴芬現在大鬧特鬧,四處告狀,也跟這有一點關係,她氣不忿。
朱焱一皺眉,道:「目前的情況很好,只要王主任的病情不惡化,遲早會醒過來的!」
「這話你都說了好幾天,但老王還是沒醒過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趕緊從市里請專家過來,要是耽誤了我們家老王的治療,我一定追究你們的責任!」楊貴芬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