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寫詩?」蕭庭一愣,這又是玩哪出,好端端的我給你寫個毛的詩?
「對啊。你不是會寫詩嘛?給我寫一首,我滿意了,開心了,心滿意足了,以後就不來煩你。」
高陽趴在桌案上,雙手撐着桌面,湊到蕭庭耳朵邊上小聲說,一股子溫熱氣息像直朝蕭庭耳朵眼子裏鑽,像毛刷子似得,勾的人心裏痒痒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她雙臂緊緊的夾住了胸脯,擠出一條駭人的深溝來。
又來這一套!蕭庭定了定心神,這神經病娘們以往就是,有事沒事就這麼搞,自己稍微一個意志不堅定兩個人說不準早就滾大床上去了。要不是這樣,也不至於跟她把話挑明。
「不是說煩不煩的問題……算了算了,寫詩就寫詩,你坐好。」
蕭庭一歪腦袋,讓過了高陽的臉,然後拿過筆,隨手在紙上寫了一行字,遞給高陽:「行了吧?」
「才思橫溢啊,人家曹子建還是七步成詩呢,你想都不帶想的就寫出來了,我瞧瞧。」
高陽接過來一看,只見紙上寫着「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曰不見兮,思之如狂」。
「糊弄事是吧?我也是讀過書的,少拿樂府里的東西來糊弄我。還什麼思之如狂?我看你是畏之如虎吧!」
高陽臉一板,把紙給搓成一團朝蕭庭丟過去,瞪着眼:「重寫!」
說完,不等蕭庭動筆,高陽眼珠子滴溜溜了轉,連珠炮一樣補充道:「不許抄現成的,不許糊弄事,要真情實意,適合我的,還要讓人一瞧就知道這詩寫的就是我。」
「那我沒本事。」蕭庭聳聳肩。攤開手道:「讓人一看就是寫你的,我可沒這麼大的詩才。實在不行,我請閻監正給你畫一副,那東西絕對像。一看就是你高陽。」
「那我也不管。」高陽也學着蕭庭的樣子聳聳肩,然後朝後一靠,雙手張開攤在身後的靠几上,望着蕭庭:「反正你寫不出來,我還就不走了。」
「殿下。你這就是難為人了,大家都是體面人,玩潑皮無賴這一套不太好吧。」蕭庭道。
「哦?你蕭蘭陵也怕人玩破皮無賴這一套,嘻嘻,倒是頭一次聽說。」
高陽一臉壞笑:「外面都傳,蕭蘭陵天不怕地不拍,我今兒個才好不容易知道你痛腳在哪裏,當然不能輕易放過。沒二話的,不給我寫一首好詩,我左右是不會走的。到時候話傳到衡山耳朵里,嘻嘻,你說咱們兩誰倒霉?」
「我倒霉,遇上您算我倒霉還不成嘛。」蕭庭無語。
「要不這樣。」
高陽沖蕭庭眨眨眼睛,故意挺了挺胸脯,小聲道:「我乾脆成全了你,你就算倒了霉,好歹也能實至名歸,總比背一個空頭黑鍋來的好,怎麼樣?」
怎麼樣個屁!蕭庭上上下下打量了高陽片刻。點點頭:「這可是你逼着我寫的,寫完了你可別罵人。」
「我的好蘭陵男,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罵?你倒是寫一個來我瞧瞧啊。水準不能比你寫給衡山的差。這一時半會的,你要是真能寫出來,我還就真服了你。非但說話算話,顧忌着你的名聲,就算以後你兩真就把我當個物件用,我也認了。」
高陽笑的得意。拿起筆遞給蕭庭,「寫吧,我瞧着呢。」
「好好好,你等着,我這就寫。」
蕭庭接過筆,心想這可怨不得我了,老子從小到大正經事沒學過什麼,歪詩還是背過幾首的,你非要寫,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稍稍一沉吟,過了便腦子,揮手在紙上一寫而就。
「諾,拿去,按您的要求,不是現成的,真情實意,意境水準絕不比之前那首差,關鍵是,這詩啊,讓人一瞧就知道是您高陽殿下,再貼切不過了。」蕭庭擱下筆,把紙朝高陽那邊一推。
「恩?還真寫出來了,倒是要瞧瞧。」
高陽有些詫異,這說話的功夫,也沒見他怎麼斟酌沉思,居然還真寫出一首像模像樣的七言。
把紙翻過來面朝她自己,一句一句的念了起來。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恩?有意思,這次還真不是糊弄事……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一枝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