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病的時候諸葛亮派人送禮探望,廉頗在大梁閉門不出就有使者上門陪着吃飯拉屎,徐達背上長了個癤子朱元璋親自上門還送了只鵝……總而言之,只要有病人,就一定會有探病的人,探病的目的林林總總,但總是逃不出要問一句:貴體如何?
「好,好,好的狠!」蕭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色微微發白,掙扎着就要從榻上爬起來,給長孫詮表演一套五禽戲。胦m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長孫詮也不知道是真的知情識趣,還是生怕眼前這個看着病怏怏的傢伙表演什麼五禽戲的時候,一個失手不注意,給他撓個滿臉桃花開,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只能自認倒霉。見蕭庭要爬起來,長孫大胖趕緊三步並兩步,身輕如燕跳到榻前,雙手虛按,以泰山壓頂之勢攔住了蕭庭。
「兄長好身手,不如我兩切磋切磋!」蕭庭贊了一句,望着他渾身亂顫的肥肉,不由的心中大爽,甚至沒來由的生出一股荒謬的知己感覺。
天可憐見的,來大唐這麼久,總算找到一個在武力值上可以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傢伙,不,好像大胖比自己還弱了那麼一點點,這樣的人太難得了。
值得珍惜。
「賢弟這是說笑了,切磋就算了,愚兄膽子小,見不得這個。」長孫詮連忙拒絕,你一個病人要跟我「切磋」,我下手重了說我喪盡天良,下手輕了就等着被你活活毆打吧。這不是欺負人嘛?
「那兄長今日來,到底有何貴幹?」蕭庭問。
長孫詮道:「既然賢弟身子見好了,那有句話賢弟你得給愚兄托個底。那水車和播種機的事,到底能不能辦?」
「兄長,你這未免有點太急了吧?要不咱兩還是先切磋切磋?」蕭庭翻着白眼說。
坑人也沒他這樣赤果果的。老子大病初癒,你就上門催債,傳到哪都說不過去。按理說不對啊,大胖兄的智慧,應該不僅僅停留在這麼低端的地步才對。
「不是那個意思!」長孫詮見蕭庭掙扎着要起來,連忙補充道:「賢弟休要想偏了。愚兄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怕兄弟你為難。你看你不是病了嘛,工程又太大,愚兄就來問問工程進展可順利,你這裏若是人手不夠。一句話,愚兄就是綁,也給你再綁幾個工匠來。」
誤會?蕭庭覺着自己誤會了誰,也不會誤會眼前這位兄長,哦不,從某種關係上來說,似乎叫『前輩』更合適一點。
原來這傢伙今天是來摸底來着。一方面瞧瞧自己到底病成了什麼樣子,另一方面。就像他剛才說的,要給蕭家送幾個工匠來。
還不錯,至少說明最近一段時間蕭家的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到位。長孫大胖大概是有點摸不准蕭家到底在搞什麼,表面上講送工匠,實際上就是想安插幾個探子進來。
保密,就是保個人前途,就是保家庭幸福,這次的保密工作。蕭庭下了大力氣。
這段時間依舊躺在床上,白天要死不活的裝病。晚上給蕭家的工匠們和蕭守道補習機械製圖,偶爾會叫兩個家丁用四面有帘子的軟轎抬着他到莊子上逛一圈。反正他這個家主也不需要從事體力勞動,在幕後指揮就成。
工匠們已經開動了起來,蕭守道遊手好閒了二十幾年,得了那質監大總管的差事後,表現出驚人的積極性。在他的主持下,莊子上採購的材料源源不斷的朝生產水車和播種機的圍場裏送,幾十個有點工匠底子的莊戶在宋大頭和林木等人的帶領下,組成了一條流水線,日夜不停的趕造各類零配件。…
原本給蕭庭『驅邪』的蘇家親衛們,一半跟蘇定方隨軍支援梁建方去了,另一半全部分散在圍場周圍守着,再加上熊二調撥的蕭家家丁護衛,將圍場外圍得鐵桶一般。生人熟人都勿進,連鬼都都不敢朝那地方飄。
這次的保密工作重要性遠遠超過的其他幾個作坊,而且只需要短時間保密,所以蕭庭也下了嚴令,凡事在圍場裏做工的人,每個人拿雙餉銀,但就一條,吃住都在圍場邊上的大棚里,工程沒完成之前,不許回家。
莊戶們這次倒是毫無怨言,一來蕭庭在莊子上的權威已經徹底的樹立了起來,對於這位有着神秘來歷,遠大前景,菩薩心腸,最重要是能領着大家過好日子的家主,莊戶們已經習慣了無條件的服從;二來,做工的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