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包含了太多用語言說不清的意思在裏面,很有味道。
牛老漢琢磨琢磨,也是這麼回事,真把官司打上去,只要死士咬牙不認,誰也落不着好,還不如弄長孫詮點錢。錢這東西誰都少不了,別看平日裏達官貴人之間都不願提這個錢字,但真要辦事,處處都得用錢,這些錢在現在的蕭家看來,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長孫詮這個才入京不久的外來人而言,恐怕已經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沒錢,想幹壞事也不太容易了,至少能給他掣掣肘,估計他臉皮還沒厚道去找趙國公開口要錢的地步。
「等他消停一陣子,咱家的工程也做的差不多了。」牛老漢笑着道:「蕭三郎昨兒個半夜來說,按照爵爺您的法子,水車和播種機只怕能提前完成,還能提前不少時日,到時候,給朝廷一個驚喜,嚇他長孫詮一大跳。」
「恩?提前不少時日?」蕭庭想了想:「不不不,不用提前。搞那麼多驚喜幹嘛,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再說了,提前完成,那還不是人家長孫明府治縣有方?輪到咱們,就沒什麼功勞了。」
牛老漢和熊二都是一愣。莫名其妙的望着蕭庭,這位爺是怎麼了,竟然冒出來平平淡淡才是真這種話?您這段日子,圈錢殺牛大宰活人,何時平靜過?這完全不像他啊。
莫非又有什麼鬼主意?
八成是,牛老漢太了解蕭庭了。蕭庭一旦一臉認真的時候,往往就是憋着壞的時候。不知道到時候誰又要倒霉了,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不會又是長孫詮吧。
這黑胖子,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牛老漢也不多問。笑呵呵的說:「還有件事,得請爵爺的示下,那些錢,是入帳還是怎麼着?」
這錢來路不算太正,入賬的話就涉及到做兩本陰陽賬目,一本給外人看,一本給蕭庭看。
蕭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很無聊的主意。笑嘻嘻趴在牛老漢耳邊嘀咕了幾句。
人閒着蛋疼,就容易出么蛾子,多年以後有人提到這件事。一致認為:蕭蘭陵行事,有時候的確很沒譜,能讓人氣吐血。
……
這兩日長安出了件新鮮事。
長安令,未來的駙馬都尉長孫詮,給太宗最小的女兒,當今陛下最疼的妹子。衡山郡公主送了份大禮。…
按理說,衡山郡公主雖然身份貴不可言。可她是已經許了長孫詮的,算是長孫詮沒過門的媳婦。這長孫詮送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根本算不上什麼談資。
可這事其中來的古怪,因為這份錢數目太大,有兩千貫,更關鍵的是,這錢是人家蕭蘭陵送過去的。
這就值得琢磨了,你長孫詮送自己未婚夫人禮,幹嘛要托蕭蘭陵?
有人琢磨,就有人來解釋。也不知道從哪家酒樓里最先傳出來的消息,緊跟着整個長安的酒肆里都在瘋傳各種小道消息。
大概有那麼幾條線。
據說這長孫詮入京之後,上公主府拜訪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
蕭蘭陵這人是個愛交朋友的,和長孫詮關係不錯,可長孫詮有幾個手下不知好歹,竟然借着兩家交好,蕭蘭陵病了蕭家沒防備的機會,上門盜取財物,給盧公養在蕭家的狗抓了個正着。長孫詮羞愧之下,賠禮賠錢。
蕭蘭陵倒是沒怎麼在意,雖說收了這筆錢,但人家可沒放進自己口袋裏,而是借花獻佛,帶着病體,以長孫詮的名義帶着這些錢上門送禮,送給了衡山郡公主。
也是奇怪,這次人家公主偏偏就收了,據說還留了飯。
……
幾條線並在一塊,這事就很值得一談了。好嘛,正牌的未來駙馬上門,盡吃閉門羹了,可八竿子打不着的蕭蘭陵上門,公主就能笑面相迎,這是為了啥?
「廢話你這是,長孫詮多大了,四十五六了吧,長得和黑豬成精似得,你再看看人家蕭蘭陵。你要是有個青春年少的丫頭,你說該選誰?」有人嗤之以鼻。
「您這話說的不對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可是太宗定下的!」有人插嘴。
「哪又怎麼樣,太宗要是泉下有知,長孫家能養出盜賊來,恐怕也得氣的退了這門親事。」又有人道:「上樑不正下樑歪,連自家下人都管不好,